楚淵:“……”
沈千帆吃驚:“先前怎麼沒聽厲兄說起過,是何人所為?”
厲鷹為難道:“這就不好說了。”
沈千帆又問:“那厲姑娘人呢?還在渭河幫嗎?”
厲鷹搖頭:“出了這事,還留她在夫家作甚,我還沒來得及派人去接,她便自己拿著休書回來了,哭著要改嫁。”
……
沈千帆只能道:“也好。”
“不說我這糟心家事了。”厲鷹道:“皇上與沈兄當真後天就要走?不妨多住幾日。”
“戰事迫在眉睫,一日也耽誤不得。”沈千帆道,“好意心領,等返程時再說吧。”
“也罷。”厲鷹道,“那在下便在此恭候我大楚鐵騎大勝而回。”
沐陽城下,楚軍依舊在不斷叫罵——楚淵既已親自率軍南下,楚恆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因此便派了兩千黑龍軍前往討伐。或者說名為討伐,實為吵架。日日只是在城牆下問候一番對方祖宗,而後便鳴金收兵,再給楚淵上個摺子,表明自己已經盡到了本分。
段念在城牆上看了陣熱鬧,便打著呵欠回房,打算歇息。
王爺近幾日不在,連開城門嚇唬這群人的心情都沒有,愛罵多久罵多久。
山間小路上,火雲獅四蹄騰空,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一般。一座座城鎮被甩在身後,天際流雲飛逝,變幻出壯闊形狀。
“駕!”段白月揮手揚鞭,衣襬飛揚。
“來來來!賣糖糕,天鷹閣祖傳秘方的糖糕!”熱熱鬧鬧的山下集市,小販正在叫賣。還有賣烤魚的,賣米線的,賣繡花鞋的,全部都是天鷹閣祖傳產業——也難怪,這十里八鄉,天鷹閣可是最大的江湖門派,小商販都都喜歡沾些親帶些故,吆喝起來有底氣,不怕地痞流氓,也好做生意。
段白月將馬留在客棧中,從後山絕壁一路攀上頂峰。向下看去,山坳間一大片屋宅連綿不絕,白牆黑瓦極有氣勢,正是天鷹閣。
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楚淵沒什麼胃口,只是喝了一壺果茶,此時正在院中小憩。雖說閉著眼睛,卻總覺得有人似乎在暗中盯著自己。
……
“皇上。”見他起來,四喜趕忙道,“可要吃些點心?”
楚淵搖頭:“朕想一個人出去走走,誰也不準跟來。”
四喜領命,心裡卻納悶,按照先前約好的時間,沈將軍估摸著就要來了,這當口皇上要去哪。
沿著林中小路,楚淵一個人慢悠悠往前走,腳下落葉沙沙,更顯四周靜謐。
段白月跟在他身後,距離越來越近,卻未說話。
楚淵停下腳步,嘴角一揚。
靜靜看著心愛之人的背影,段白月只覺心底萬千情愫奔湧,一時之間,竟連眼眶都有些發熱。
楚淵問:“你來做什麼?”
段白月大步上前,將他擁入懷中,嗓音暗啞:“想你。”
楚淵微微閉著眼睛,任由他在自己脖頸處吮吻,留下一陣酥麻刺痛。過了許久,方才道:“毒解了?”
“嗯。”段白月收緊雙臂,遲遲不願放開。
楚淵繼續道:“可還記得,當日朕說過什麼?”
“忘了。”段白月道,“你也忘了。”
楚淵靠在他懷中,聲音裡有些笑意,懶洋洋道:“朕可沒打算原諒你。”
段白月轉過他的身子,與他四目交接:“給我個機會。”
楚淵伸手撫上他的臉頰,看了好一陣子,然後道:“還是一樣。”
段白月道:“嗯?”
楚淵道:“醜。”
段白月握住他的手:“我當初可不是因為醜,是因為毒。”
“因為毒,就能走了?”楚淵看著他,抽回手,“現在回來也晚了,朕不要你了。”
段白月道:“不要就不要吧。”
楚淵揚揚眉梢,看他。
“當初是怎麼哄到手的,本王再來一回便是。”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懷中低頭想要親吻,林地外卻突然傳來腳步聲與說話聲。
“你說你,在家好端端的,為何又要跟著皇上與沈將軍去東海?”厲鷹腦仁子直疼。
厲鵲靠著樹,道:“自然是為了段王爺!”
楚淵蹲在樹上,看熱鬧。
段白月莫名其妙,與我何干?
“那西南王如今都是反賊了,你還要如何?”厲鷹目瞪口呆。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