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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如此一來,先前壓在北部綿延國境線上的兵力便可抽身而出,重新調撥,不必再有後顧之憂。

楚淵在信上落下火漆印記,差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東海,沐陽城。

數月後,一道驚天霹靂在大楚炸開。

西南王反了。

“這回不一樣,這回是當真反了啊!”王城街頭,小話本價格飛漲,卻依舊供不應求。百姓就算是打破頭,也要買上一本《西南王秘史》來看,好求個明白,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真反了呢——千萬莫要一路打到王城。

沐陽城最大的優勢,便是易守難攻。西南軍連夜包抄了知府衙門,將地方官員全部投入大獄,緊閉城門,黑壓壓的炮口對著官道,教人心裡發麻。

如此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朝廷大軍自然無法及時趕到。此時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大鯤城裡的楚恆與黑龍軍。

楚承怒道:“若我沒記錯,大人可是皇上派來與段白月和談的!”

溫柳年語調悲憤,我談了啊,沒談下來,怪誰,怪我嗎,還能不能講些道理!

楚恆面色陰沉,示意自己的兒子勿要多言。

楚承憤然甩袖出門。

在東海盤踞這麼多年,若說毫無實力,自然無人會相信。只是楚家父子卻也不想出兵迎戰段白月。朝廷裡的那位自登基以來,擺明了要將軍權逐步收回,這當口最該做的,便是要儲存實力與之抗衡,而不是替他賣命衝鋒——否則若當真與西南軍正面槓上,鬥個一年半年,待到兩方都精疲力竭之時,大楚軍隊也恰好趕到,坐享其成收個漁翁之利,那自己多年心血豈非毀於一旦。

“父親。”楚承道,“可要我親自去會一會那位西南王?”

楚恆沉默不語。

“他想要白江以南,我們想要白江以北,並不矛盾。”楚承道,“將這天下分庭而治,總好過被朝中那位一點一點削權。對自己的親生兄弟尚且心狠手辣,你我父子二人頂多算個外戚,莫非還能指望他會手下留情?”

楚恆微微點了點頭。

楚承會意:“孩兒明白。”

數百里外的官道上,楚國大軍正在急速前行,九龍旗幟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頭。

楚淵身穿明黃軟甲,仗劍行於千軍萬馬之前,年少桀驁,意氣風發。

“到底為什麼要御駕親征啊!”大鯤城裡頭,葉瑾還在恨鐵不成鋼,用手捶牆,派個人來不行嗎,姓段的有什麼好。

沈盟主頭很疼。

“皇上。”數日之後,沈千帆在前方調轉馬頭,回來稟告,“前頭有處江湖門派,名叫天鷹閣。掌門人是末將的兒時好友,不如今晚就在此暫歇?”

楚淵點頭:“好。”

“末將這就去安排。”沈千帆領命離去。天鷹閣的閣主名叫厲鷹,幼時在日月山莊住過三四年,與沈家兄弟的關係都不錯。前十幾天就聽到訊息說大軍要路過,哪裡還用得著吩咐,早就自發做好了準備,把十里八鄉的豬頭臘肉羊腿都收了個乾淨,等著給楚軍將士們做飯吃。

“趕了這麼多天路,可算是有個像樣的宅子睡了。”四喜公公腰痠背痛。

楚淵看得好笑:“早就說了讓你待在宮中,非要出來。”

四喜公公道:“那可不成,老奴要伺候皇上。”

“再不瘦一些,就該朕找人伺候你了。”楚淵拍拍他的肚子,“好了,歇著吧,朕去看看千帆。”

“是。”四喜公公心裡琢磨,這回見著小王爺,不知道還能不能要些藥草泡水喝,減肥。

前廳裡,厲鷹正在與沈千帆閒談,聽到弟子說皇上來了,趕忙出門迎接。

“閣主不必多禮。”楚淵道,“朕只是隨意來看看,沒打擾到二位吧?”

“皇上言重了,只是在說些兒時的事情。”沈千帆道,“還有,方才厲兄還在慶幸,沒有將妹妹嫁給西南王。”

楚淵:“……?”

“皇上有所不知,我那妹妹是個死心眼。”厲鷹道,“六七年前去西南的時候,不知怎得就相中了西南王,回來後非要讓我去提親。”

“哦,還有這回事。”楚淵態度很是和善。

“當時家父尚且在世,無論如何也不同意,說西南王不像是能本分過日子的人,狼子野心,嫁不得。”厲鷹繼續道。

楚淵點頭:“令尊所言極是。”

“後頭由父親做主,將她嫁給了渭河幫的少幫主。”厲鷹嘆氣,“只是她也著實命苦,成親沒幾年,丈夫便被人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