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這蠱自然能解。”
楚淵眉眼疑慮。
“焚星遇見月鳴蠱,便能發光。”段白月道,“應當是那夥潮崖人在十幾年前進宮時,給你下了蠱。”
“我?”楚淵皺眉,又不自覺伸手摸了摸方才疼的地方。
“說不上原因,不過沒什麼事。”段白月拉著他的手,將先前老人所言之事細細複述了一遍給他。
楚淵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人就在行宮的偏院裡,不過我答應過前輩,無事不會去打擾他。”段白月道,“你可知他是誰?”
楚淵搖頭:“從小到大,這行宮幾乎年年都來,卻從未聽說過住著世外高人。只是我雖不知那老者是誰,卻知道故事裡的商人是誰。”
段白月倒是意外:“嗯?”
“是沈家的先祖,就是現在的日月山莊。”楚淵道,“那名商人名叫沈柳,當時的武林盟主與他有些交情,不忍見他被官府滿門抄斬,便救下了其子嗣沈落。二十餘年後天下大亂,沈落輔佐楚氏先祖打下了這江山,沈家也因此才得以重新發展壯大。”
段白月道:“原來如此。”
“這在江湖中也不算秘密,只是日月山莊如今是第一大門派,所以無人敢說閒話罷了,畢竟已經過去了百來年。”楚淵道,“當年沈柳在瘋了之後,只說海外有座被海盜遺棄的黃金島,卻沒說潮崖之事,自然也就無人會將其聯絡起來。”
“先不要把此事說出去。”段白月道,“將你體內的月鳴蠱取出來,才是頭等大事。”
“若是一直不取出來,會如何?”楚淵問。
段白月想了想:“會變呆。”
楚淵:“……”
“逗你的,應當不會有什麼大事。”段白月笑笑,“只是蠱蟲無論是哪種,都是以血為食,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幹嘛要一直養?”
“你也知道。”楚淵撥了一下他的鼻子,“那金蠶線呢?”
“金蠶線要乖一些,一年只醒一回。”段白月答得流利,“所以無妨。”
楚淵哭笑不得。
“師父與瑤兒估摸明日就會到。”段白月道,“明晚便幫你將月鳴蠱拿出來。”
“嗯。”楚淵點頭,又疑惑,“為何南前輩與瑤兒會與你分開?”
段白月道:“因為我並沒有讓他們跟。”
但是再不讓跟,也架不住非要跟。
段瑤揹著小包袱,高高興興跟在師父後頭走。
南摩邪在路邊買了幾個包子,一邊吃一邊分給小徒弟,道:“注意著些,可莫要讓你那哥哥發現我們。”
“那是自然。”段瑤道,“明日就要到雲德城了,我們現在就易容!”
“好!”南摩邪讚許。
兩人盤腿坐在樹下陰涼處,還沒等開啟包袱,便有人從遠處騎馬而來。
段瑤趕緊捂住臉。
南摩邪舌頭吐得老長,面目猙獰變形。
如此五官全非,應當沒人能認得出來。
來人翻身下馬,道:“南師父,小王爺。”
……
“咳咳。”南摩邪恢復正常表情,在小徒弟腦袋上拍了一把。
段瑤問:“要嚎啕大哭嗎?”
來人趕緊制止,道:“王爺並未生氣,反而讓屬下快馬加鞭,請南師父與小王爺速速進城。”
南摩邪瞬間來了精神:“當真?”
來人道:“王爺似乎很著急。”
南摩邪狠狠拍了下大腿,著急便說明有事情,有事情是好事啊,最近恰巧閒得慌。
日頭一點一點落下山,北行宮內,段白月正在陪著楚淵吃飯。萬歲爺御駕親臨,地方官自然要設宴款待,不過四喜公公知道皇上在此等場合向來不會吃什麼東西,於是便特意叮囑廚房做了些平時愛吃的小菜,在宴席後送到了房中,又加了不少葷腥,為了更合西南王的胃口。
楚淵咬了一口肥厚的紅燒肉,拌著油吃米飯。
段白月問:“魚要不要?”
楚淵點頭。
段白月喂他一筷子,笑道:“胃口怎麼這麼好?”
楚淵道:“不是胃口好,是若我不吃,你又要絮絮叨叨半天。”
段白月哭笑不得:“絮絮叨叨?”
“當真沒胃口,但沒胃口是因為天氣熱,不是因為什麼月鳴蠱。”楚淵道,“就算是有,都十幾年了,也沒覺察出有什麼。”
“你能如此想就最好。”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