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會被南洋人覺察到行蹤,甚至買通蒼南知府餘舒,聯合飛鸞樓發出江湖追殺令。
屠不戒雖說為人魯莽,功夫卻不算低。藏硫在與他打鬥之時,裝有月鳴蠱的瓷瓶不慎掉出袖中,為了不讓同伴看出端倪,才稍稍一猶豫,瓶子便已經被屠不戒踩碎。眼睜睜看著藏了幾年的蠱蟲毀於一旦,藏硫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計可施,只盼著將來到皇宮後,能想辦法接近楚淵,從他體內取出剩餘月鳴,只是萬萬沒想到算盤打得雖好,到頭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段瑤與玄天看完之後,也只想嘆氣。且不說那藏寶圖只有半張,就算當真能找到傳聞中的黃金島,能小心翼翼算計這麼多年,也當真是失心瘋魔。
“皇上。”江懷道,“那些潮崖人要如何處置?”
“分開關押。”楚淵道,“若有朝一日當真要開戰,這些人或許還有用途。”
“是。”江懷領命離去。楚淵放下手中供狀,道:“時間也不早了,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玄天撐著站起來,道:“多謝皇上。”
“謝?”楚淵搖搖頭,“前輩原本好好待在雲德城,該是朕打擾前輩才是。”
“待在雲德城,卻難免會想潮崖事,不知風雲如何變幻。”玄天道,“今晚也算是終於得個安心。”
“若非親眼見到前輩,想來這些人也不會如此輕易便招供,依舊會想法設法隱瞞。”楚淵道,“畢竟夥同外匪欺壓同胞,按照大楚律法,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
“毀了也好。”玄天拭去淚花,長嘆道,“毀了那些陳腐之物,潮崖島才不會一輩接一輩的爛下去,老祖若是在天有靈,也不會願意看到後世有此等逆子徒孫,當真是愧對仙人吶。”
楚淵叫來四喜,命他帶玄天回去歇著。段瑤道:“皇上還不休息嗎?”
楚淵指指案几上的摺子。
段瑤抱怨:“這些官員一人寫一封,倒是輕鬆容易。”怎麼也不想想,皇上可只有一個。
楚淵失笑:“朕是皇帝,自然該做這些事,又有何資格抱怨。”
段瑤道:“可也不能晚晚這麼熬。”想了想又道,“哥哥知道又會心疼。”
楚淵挑眉。
段瑤繼續道:“所以還是回去歇著吧。”
楚淵不置可否,卻問:“明日上朝,可要隨朕一起去?”
“我?”段瑤受驚。
楚淵點頭:“你。”
段瑤不解:“我去幹什麼?”
楚淵道:“玩。”
段瑤:“……”
“也讓他們看看,朕與西南府的關係,並非是勢同水火。”楚淵替他整整衣領,“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只管站在朕身後便是。”
段瑤想了想,答應:“行!”雖說其實對一道上朝並無興趣,但既然嫂子開口,莫說是站在龍椅旁,就算是要掛在房樑上,那也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只求哥哥能早點成親便好。畢竟紅綢子也不能久放,萬一受潮生蟲,也心疼。
於是第二天一早,看著那個站在楚淵身側的佩刀少年,金鑾殿上的臣子們都有些頭暈眼花。
最近皇上到底是怎麼了,先是與西南王密談,住在蘇淮山莊不出來,如今又讓西南府的小王爺帶著兵器進殿,還就站在身旁,看上去頗為信賴親密,這……
即便是老奸巨猾如右丞相劉一水,也有些揣摩不清聖意,只能勉強推斷,這該是皇上與西南王之間冰消雪融的跡象——又或者是已經私下達成了某項交易,至少在短期內,大楚與西南的關係不會再像先前那般劍拔弩張。
街頭的話本小販們向來是王城中最訊息靈通,也是最會見風使舵的一群人。於是在往後的小話本里,西南王的形象也拔高了不少,至少面容是英俊了起來,身形高大,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四喜親自出宮,挑最新的買了十幾本,全部送到了御書房中。楚淵隨手翻了兩冊,雖說情節離奇荒誕,但配圖倒是很良心,還撒了不少金粉,燭火一照,宛若天神。
見皇上似乎心情挺好,四喜公公也就放了心,輕手輕腳替他掩上門,揣著手侯在外頭,只求莫要再有大人前來遞摺子,忙了一天,難得此時靜謐,可以好好放鬆休息。
楚淵嘴裡咬著粽子糖,又抽出第三本,翻開之後卻是臉色一僵。畫中的西南王依舊英挺高大,但是卻沒穿衣裳,哈哈狂笑躺在花園中,周圍少說也有十來個女妖精,媚眼如絲身姿妖嬈,看上去極為歡樂放縱。
年輕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