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莫三將信重新裝在信封裡遞給袁氏。
袁氏狐疑地瞧著秦雲、莫三,不敢去接信,訕笑道:“兩位,我只是婆子,不懂這裡頭的事……”
“你且將信送給你家九小姐,不該說的,一句都別說。”秦雲說。
“……是。”袁氏猶豫著應著,揣了信見轎伕們又回來了,心裡唾罵著,忙三兩步上了轎子。
“二公子要怎麼辦?”莫三問。
秦雲嘆了口氣,仰頭望著天上,好半晌說:“叫他如願吧,如此,他才會將要緊的事再交代給凌雅嶸去辦。”
齊清讓擔憂地說:“可大公子癱在床上,二公子若不露面,只怕會動搖軍心。”
秦雲笑道:“兩廂權衡,還是放長線釣大魚吧。”
“是。”莫三應著,見人來說紆國公府回府了,就立時打發人送秦雲回去,騎著馬帶著齊清讓在大街上溜達著,走了半條街,就問齊清讓:“凌家八小姐究竟是怎樣的人?”
齊清讓怔了怔,說道:“八小姐是個簡單的人,我在府裡的時候,八小姐眼裡只有九小姐。”
莫三眨了眨眼睛,問道:“就不覺她身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齊清讓忙說:“八小姐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人,身上絕對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只不顧人言跟秦舒爭他,就夠奇怪得了。莫三心裡嘀咕著,遠遠地瞧馬塞鴻過來,就騎馬過去,笑道:“掛印坡的高人,尋回來沒有?”
馬塞鴻笑道:“已經尋回來了,不知你從哪裡知道那邊有那麼個高人?”
“既然尋回來了,不如你我二人同去討教治水的妙法?”
“……如今麼?”馬塞鴻仰頭望了一眼青天,恰一滴雨水落到臉頰上,立時應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莫三、馬塞鴻淋著雨趕進馬家,走在遊廊上,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擦臉,馬塞鴻疑惑地問:“有一件事,實在不解。”
“我平白無故請了個治水高人回來?”
“不,”馬塞鴻擦去鬢髮間的雨水,“為什麼請我替你將治水高人請回來?明明可以叫你大哥幫忙。”
莫三笑道:“萬一,我大哥問起我從哪裡知道掛印坡裡藏著高人的事,我如何答?”
“原來是因為我好搪塞。”馬塞鴻笑了。
說笑間,二人就進了因暴君昏庸無道隱世而居的樓若生房中,樓若生雖不解這二人為何這會子就問起治水的事,卻也耐心地教導這二人。
在馬家蹉跎了半日,莫三並不回自己個家,徑直地去了紆國公府裡,耐心地等著瞧凌雅嶸怎樣設計秦雲,從臘月裡等到正月,一直等不到,直到正月十五那日清晨,秦雲才被及早去了國公府的凌雅嶸“不小心”帶進結了薄冰的池塘上。
秦雲病得渾渾噩噩,自然不能像秦勉所願的那般在元宵佳節宴席上大放異彩,一直出了正月,才徹底沒了頭疼腦熱的秦雲聽說凌雅嶸還病著,忍不住嘆道:“關紹究竟許給她什麼了?竟然對自己也那般狠絕。”
莫三心道凌雅嶸有那樣的狠絕,多半也是被自己個的身世害得。
開春後,雁州府一直籠罩在濛濛細雨中,待凌家打發了花轎去紆國公府後,莫三就隨著程九一騎著馬送元晚秋去凌家。
朦朧細雨落在臉上,莫三笑道:“此情此景,當真適合悵然若失。”
一旁的程九一隻當他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唔了一聲,鼓著眼盯著不遠處凌家的虎作門樓。
莫三回頭望了一眼大紅花轎,雖看不見裡頭的人卻也依稀覺察到轎子里人的喜氣,心裡只道平常,回過頭來,嘆道:“一輩子就是一輩子,錯過了,這輩子再不會是上輩子。”
程九一粗魯地問:“三少爺懷春了?”
莫三一怔,笑嘻嘻地說:“有人想知道生生世世不了情是怎麼回事,待我仔細品咂品咂,說給她聽。”
“不想大小姐還有這樣的纖巧心思。”
莫三趕緊地撇清干係,“不是她,程大叔別往她身上扯。”
程九一正要逗莫三一句,忽地聽見一聲“去、去,去東街角上領粥吃去”,就順著聲音看去,見是凌家的奴僕推搡著個頭發凌亂、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心裡罵了一聲豪奴就下了馬。
莫三隨著下馬,先一步進了凌家,見花轎並未走正門,只從角門穿過,就料到凌尤堅雖礙於紆國公不得不認下這兒媳婦卻也忍不住要給她下馬威。
等花轎進門,莫三交了差,跟凌韶吾站在一處,不見凌智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