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勸說道:“二哥,何必逼著人家籤賣身契?”
凌敏吾冷笑道:“八妹妹,這事你別管,我今兒個就要打抱不平了。”說著話,伸手抓了元晚秋臂膀,就要拽著她去尋管家籤賣身契。
凌雅崢忙攔著他,輕聲說道:“我雖不大明白,但也聽出這事跟大哥有關,二哥丟手吧,馬家才討庚帖,萬一大哥又傳出什麼難聽的事來……豈不叫人疑心二哥有意揹著大哥使壞?”
凌敏吾一怔,丟開元晚秋的手腕,盯著元晚秋啐道:“過河拆橋了,日後有膽就別過橋!韶吾,咱們看大哥去!”
凌韶吾唯恐凌敏吾將對凌大老爺的怒氣撒在了元晚秋身上,給凌雅崢遞了眼色,就忙拉著凌敏吾向前去。
待凌敏吾走遠了,元晚秋這才敢站起身來。
凌雅崢看她揉手腕,就拉開她的手去瞧,見元晚秋兩隻手腕已經紅腫起來,就勸她:“日後跟在大伯孃身邊,離著家裡的少爺們遠一些吧。”
元晚秋拉著袖子蓋住手腕上的傷,纖長的脖子伸著瞧著凌敏吾消失在角門後,輕笑道:“多謝八小姐。”
凌雅崢一點頭,就要走。
元晚秋忙追了上來,輕聲說道:“有一件事,還請八小姐指教。”
“什麼事?”凌雅崢問。
元晚秋說道:“昨兒個才進大夫人院子裡,就有姊妹叮囑我好生看著門戶,一旦二少爺進去,就報給旁人聽。瞧著二少爺一表人才,怎會被大夫人防賊一樣地防著?”
凌雅崢想了一想,笑道:“七姐姐之後,大伯孃也懷了兩次胎,偏兩次都在五六個月的時候產下死胎,這兩次,又跟二哥扯得上關係,是以,大伯孃才要防著二哥。”
“這麼瞧著,二少爺可憐得很。”
梨夢訝異地說道:“咱們做丫鬟的,還覺得他們做少爺的可憐?”
元晚秋低頭說道:“可憐的人多著呢,不得自由是可憐,仰人鼻息是可憐,被人冤枉也是可憐。”
“你怎麼斷定,二哥是被人冤枉?”凌雅崢目瞪口呆地問。
元晚秋笑道:“看二少爺方才為隔一房的大少爺打抱不平呢,隔了一房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房兄弟呢?”瞧見遠處凌錢氏的婢女等著她去回話,就一福身後,立時向那婢女走去。
梨夢一頭霧水得瞧著,見兩隻白頭翁飛到她頭頂上,立時揮手將鳥兒揮來,一頭霧水地問凌雅崢:“小姐,這算是怎麼回事?前頭大少爺為她醉得一塌糊塗,這會子就可憐起抓傷她的二少爺來。”
凌雅崢也不由地沉思道:“大哥、二哥,差哪裡?”論其身份來,自來是凌智吾更高,但元晚秋棄凌智吾而選凌敏吾,莫非是喜歡凌敏吾比凌智吾更有血性?
“走吧,事不關己、己不勞心。”凌雅崢說道。
梨夢輕輕地應了一聲,忽地噗嗤一聲,挨著凌雅崢輕聲問:“若是二少爺上鉤,二少爺該不會為氣大老爺,執意要娶晚秋吧?”
“指不定呢。”凌雅崢說著,就帶著梨夢迴房去準備去印透山登高的包袱,才進三暉院便落下淅淅瀝瀝的小雨,直到九月九日重陽前一日,天才放晴,待到重陽那一日,天澄澈得沒有一絲雲霞。
凌秦氏帶著凌雅嫻、凌雅崢出了門,轎子去到長安伯府門前,跟莫家人寒暄後,就一起向印透山去。
凌雅崢賴在莫紫馨轎子裡,撩開簾子,瞧見莫三騎著馬跟隨在轎子外,見他懶洋洋地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就放下簾子問莫紫馨,“做了二公子伴讀,三兒受累了。”
莫紫馨端莊地坐著,一撩簾子,瞅見凌家跟著的裡頭,只有中人之姿的凌智吾頎長的身子騎坐在馬上眉頭緊鎖似有萬千為難惹得人恨不得立時替他解了心中煩擾,就問凌雅崢:“你五哥去見馬塞鴻,他說了什麼?”
凌雅崢笑道:“我不好問這事,就什麼都沒問。”
莫紫馨一笑,覷見凌智吾身邊凌韶吾漫不經心地跟著,忍不住搖了搖頭,握著凌雅崢的手說:“舒兒今兒個也過去——興許,能見到你七姐姐呢。”
“……她不要留在國公府裡照看大公子?”
“據說,進門才三日,就從一朵嬌花皺成了老白菜幫子。況且,似乎大公子又偏愛她帶進去的還俗小尼姑茅廬,舒兒看她也可憐,就也帶了她來。”
唇亡齒寒,凌雅崢暗自慶幸自己沒進紆國公府,跟莫紫馨閒扯一通,待覺轎子漸漸顛簸,撩開簾子見換了人抬了她們正向山上去,就對莫紫馨說:“抬轎子的還不知道怎樣罵咱們呢,嘴上說要登山,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