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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那就拿出證據來吧。”莫三一拱手。

蕙娘嘴角噙著冷笑,聽見屋子裡莫老夫人說“你們出了我院子再說話吧”,也不理會,就在院子裡啪啪地拍了兩下手。

莫三好整以暇地望過去,瞧見一個深宮老嬤蹣跚著走來,不由地蹙眉,心道還當蕙娘聽鄔簫語兩句就聽風就是雨,沒想到,她竟是有備而來。

“嬤嬤,說吧,當初是你給梨夢接生?”蕙娘問。

那深宮老嬤欠了欠身,還留有兩分倨傲地挺胸道:“回少夫人,是,老奴給她接生後,瞧見孩子不好,料到季吳皇帝震怒之下定會怪罪到我們身上,於是急慌慌地逃出深宮,這才留下一命。這梨夢,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蕙娘依舊坐著,翹著腿,微微探身望著莫三,笑道:“三兒,你的證據呢?”

“關大人來了嗎?”莫三問。

爭芳趕緊地去催,須臾,領著關紹、齊清讓進來。

莫三指著關紹道:“這是年少時就以畫骨在雁州揚名的關大人,雖梨夢的臉毀了,但關大人會畫骨,請他畫出梨夢本來樣貌,叫人跟那與先太子苟且之人的容貌比照一番,自能證明,梨夢,究竟是不是‘梨夢’。”

“為了一個小妾,這樣興師動眾,連發誓不肯再畫的關紹都請來,三弟可真是重情重義的好漢。”蕙娘依舊坐在廊下。

那深宮老嬤只管說道:“是不是梨夢,我一眼就瞧出來了。”

“我也瞧得出,她不是梨夢。”關紹揹著手,微微側身向坐在地上的梨夢看去,見她容貌被毀,一雙眼睛依舊如點漆般明亮,笑道:“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梨夢坦然道。

關紹笑了,心裡唸叨著活該,瞥了一眼那深宮老嬤,只說:“她不是梨夢,這樣沒頭沒腦的事,大理寺也不耐煩去管。”

蕙娘笑道:“誰說大理寺不管?我琢磨著,人就到了。”

不獨關紹,就連莫三也怔住,齊齊地向大門看去,果然瞧見大理寺六品寺丞帶著人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

“侯爺。”寺丞煞是客氣地對莫三一拜。

“怎麼回事?”莫三不耐煩地問。

那寺丞客氣地道:“聽聞與那前朝太子苟且後,禍害了京城百姓的女子隱姓埋名……”想起梨夢還叫梨夢,似乎有些不妥當,忙改了口,“就藏身在延春侯府,下官奉少卿之命,特來將她帶回大理寺,以追查前朝殤帝藏匿的國庫銀兩。”說罷,就將一紙文書捧到莫三面前。

“知道了,你帶著她去吧。”莫三蹙眉,暗暗給梨夢遞眼色。

梨夢自忖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沉著地點了頭,冷眼望了那深宮老嬤一眼,就隨著那寺丞走。

“三弟,做人還是光明磊落一些的好,畢竟,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義之財不要貪。”蕙娘得意地一笑。

“原來二嫂子也知道這話?”莫三冷笑一聲,對關紹微微拱手,“叫關大人看笑話了。”

“哪裡的事。”關紹應著,心裡雖幸災樂禍,但也疑惑蕙娘一介女子,哪裡來的膽量去驚動大理寺,狐疑著,就隨著莫三向延春侯府去,進了府門,遠遠地瞧見凌敏吾、凌韶吾、錢謙、鄔音生站在描畫著“春光長壽”圖案的擋屏前,就拱手寒暄起來。

“瞧見大理寺從你們家出來,梨夢當真被帶走了?”凌韶吾不避諱凌敏吾地問。

莫三擰著眉頭,輕輕地點了點頭,“兩位哥哥說說,是誰在作怪?只我二嫂子一個,是沒那麼大能耐的。”

錢謙聽說梨夢被帶走,尤為擔心,惴惴不安地望向關紹。

關紹冷笑道:“我一門心思想著如何自保,哪裡敢跟她過不去?就算是……也定是見血封喉,永遠堵住她的嘴。”

“那究竟是誰?”錢謙著急地來回看著幾人。

凌韶吾思忖著,就說:“有一件事,也不知道,跟這事有沒有關係。佩文曾說過,這幾月的言官分外的忙碌,只彈劾百官的摺子,一個月裡,數目就已過百。”

“蹊蹺,”關紹敲打著下巴,“皇上才入主京城多久,誰人不是兢兢業業的,這摺子,都是從哪裡出來的?”

“佩文說,那些摺子裡,寫的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不過是些零零碎碎的話,譬如王家將軍酒後,提起聖上言語輕慢了;何家尚書,提起聖上,並不向皇宮遙拜。”凌韶吾道。

莫三撓了撓眉毛,“這些雞零狗碎的事,聖上心裡只怕是惱了,但若是拿著這些事,懲治王將軍、何尚書,未免有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