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勃然大怒,「不然你叫丫頭來啊!你這混賬,人家沒有經驗還逼我…當我很愛
看?重點我都緊張到忘記檢查,你到底有沒有六塊腹肌?」
「六塊什麼?腹肌?」他一臉迷惑,非常誠懇的跟我請教。
我好為人師的缺點是沒救了,我口沫橫飛的解釋了健美和腹肌的關係,他聽著聽
著,有意無意的問,「妳摸過?」
「怎麼可能?」我白他一眼,「頂多就是電視看看。我倒在病床不會動,難道天
上會掉個健美先生下來,讓我好好摸摸胸肌腹肌長怎樣?…」
他突然綻放純潔無邪的聖母笑,害我忘了底下想說什麼。
但他的行為很不聖母,趁我發呆的時候,拉著我的手,伸到他的衣服底下,按在
小腹上,「這兒嗎?有沒有腹肌?」
我只覺得腦門轟的一聲。我還以為他臥床這麼久,應該早就團結成一塊了…看起
來肌肉分解因人而異,脂肪累積也人人不同。雖說沒有塊壘分明,但也肌肉緊實,
隱隱有些稜角。
「不是這裡?」他又露出更可愛的笑容,卻把我的手緩緩往下拉…
「住手啊啊啊啊~」我終於慘叫出聲,「你也洗個澡,不然也重點複習一下~」
「我每次解手後都會淨一淨的。」他泰然的說,和我開始拔河了。
我想一定是我腦筋短路,才會突然生氣起來。「…誰幫你淨的?丫頭吧?那你去
找她摸啊,找我幹什麼?!」
發完脾氣,我們倆大眼瞪小眼,我只覺腦海一片空白。我是白痴啊?我說這幹嘛?
我生什麼氣啊?
他瞪我瞪了一會兒,「…我都是自己動手的。」
幹!你跟我說這幹嘛啦?!
一疏神,我的手就讓他拉過去…
那天午覺,我等於沒睡。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老妹說到「觸手系」會露出曖昧
的笑了。
我的手不知道會不會爛掉。理論上應該是不會…不然小孩子怎麼來的?不過我理
智上明白,情感上不怎麼明白。
我們那位外觀純潔、淡定,貌似正太的腹黑墨魚君,正帶著意猶未盡、暫時饜足
的神情,用昂貴的絲綢被子幫我擦手,「等等要叫他們把被褥都換了。下回…」
「沒有下回!」我厲聲,但聽起來很虛弱,我的臉孔已經可以煎蛋,羞愧的想跳
入雪堆把自己埋起來。
他貼著我的耳朵笑,又輕輕的叼我的耳墜子。
不行,這樣太墮落太腐敗了。一定是成天混在一起,心靈上沒有得到正面的薰陶,
所以才越來越往傷風敗俗的方向沈淪而去…
我嚴肅的去他的書房搬了一堆書回來,決定提升道德修養,從讀書做起。
我不再講紅樓夢(西遊記早講完了),改唸四書給他聽。論語和孟子算熟悉,就
算沒標點符號也勉強可以,雖然常常被他糾正。但大學和中庸就讓我陣亡了,我
念一行要被糾正三次,他乾脆背給我聽。
…我沒想到這樣腹黑心機,滿腦子黃色廢料的死正太會這樣倒背如流。
「妳不知道我是秀才嗎?」仙心的表情更驚訝,「兩年前我還透過科考,一等頭
甲。」語氣有些黯然,「但這功名…大約保不住了。」
「啊?」我被這件事砸蒙了,「不是考上了?為什麼會保不住?」
原來大明朝的秀才其實稱為生員。每兩年要考一次,不及格就要除去功名。兩年
前,成績優秀的仙心參與科考,得到一等頭甲,王家舉家歡騰,因為王家一直都
是商家,總算出了個有功名的讀書人,成績還拿到頭甲,舉人資格簡直是唾手可
得。
但所謂樂極生悲,仙心返家的時候,搭馬車經過一處山崖,碰巧遇到地震,山崖
坍塌,馬死車翻,等把奄奄一息的仙心拖出來的時候,他一條小腿已經砸爛了。
(應該是複雜性骨折)
雖然百般醫治,但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還待發展,外科更非所長。拖了一年多,
小腿已經萎縮發黑,命在旦夕(敗血症吧?我想)。要不是遇到這個有膽識、有
經驗的大夫,大概截肢也要了他的命。但這個大夫也算超時代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