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那一刻,裴謙陡然明白了一個現實。
他這輩子,是註定要敗在這個女人手裡了…從今以後,她說東,他不往西,她要報仇,他就是槍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什麼都不要,只要她好好的。
裴謙還在絃歌耳邊說了很多很多…
比如兩人的初次相遇,比如學校裡那些歡樂的時光,再比如他們的那座小島,裴謙說,以後她要是喜歡,他們就帶著可頌住到那座島上去。
遠離這世上的所有紛爭,只過自己的日子。
誰都不管,誰都管不著。
他說這番話時,蘭彥一直站在旁邊。
蘭彥問小穗他是誰,小穗說,他叫裴謙。
蘭彥愕然。
蘭彥是知道裴謙的,他知道在安德森之前,絃歌有過一個未婚夫。
但絃歌掩飾得很好,很長一段時間,聞家的所有人,包括他,都將絃歌抑鬱的原因歸結於安德森的過世,以及孩子的流產,直到她跳樓。
昏迷中,她不斷地喊著裴謙的名字。
沒有感情的青梅竹馬,絕不可能讓寡情地她念念不忘。
後來,蘭彥陸續從絃歌嘴裡,聽到一些有關她跟裴謙的過往,當然,也包括那一場車禍。
但她仍然有所保留,蘭彥感覺得到。
蘭彥沒對裴謙隱瞞絃歌的病情。
也瞞不住,以絃歌當時的狀況,誰都不會相信她安然無恙。
裴謙聽完,坐在病床邊,久久沒有出聲,直到夢中地絃歌小聲地喚了一句,謙哥哥,別走。他的臉上才有那麼一絲動容。
埋怨,後悔,心疼,都不足以形容他當時的樣子。
他問蘭彥,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她?
之後,蘭彥同裴謙便一直保持聯絡。
他幫絃歌疏導心結,裴謙則陪著絃歌,做她想做的事,逗她開心,他們配合得很好,這段時間裡,絃歌狀態好轉了許多。之所以瞞著她,是不想再給她心理負擔。
只是沒想到,還是出了紕漏。
“鎮定劑對她身體不好。”裴謙輕聲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你,不用藥,我沒法讓她冷靜。”蘭彥淡淡地自嘲了一句。
“對了,你這次去瑞士,查到了什麼?”蘭彥問。
裴謙神色微變,替絃歌拉好被子後,起身,走到陽臺邊。蘭彥跟著走了過去,只見裴謙雙手撐在欄杆上,有些疲憊,還有些頹喪。
在蘭彥的印象裡,這些表情似乎都跟裴謙不搭。
“我見到了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她正好是我姑姑的朋友。”
好不容易開了口,卻又忽地打住了,蘭彥看著裴謙,裴謙似乎並不太想提起這段往事。
“有什麼不方便嗎?”蘭彥問。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