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求解脫。
聞慧書急於脫手,將別墅定價5800萬,不算太貴,可也不便宜,短時間內,這房子並不好賣。
宮佑宇調笑著問絃歌,需不需要他買下別墅,當成送她的訂婚禮物。
絃歌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她說,“自己的東西,要自己拿回來。”
宋慧書放出風聲三天後,絃歌才拜託了蘭彥去宋家議價。詢了價,蘭彥也不著急成交,只等聞慧書自己著急找上門,才開口將房價壓到5500…絃歌聽了只覺得好笑,好好一幢別墅,也能猶如一顆白菜般殺價,蘭先生不愧是心理諮詢界翹楚。
一週後,蘭彥順利拿下宋家別墅。
絃歌接到電話時內心出奇的平靜,彷彿那幢房子不過只是一件丟失多年的,稀鬆平常地玩意兒。
她打電話給裴謙,這個說好出差一週,卻半月沒回家的男人,聲音有些疲憊。
本想抱怨幾句的女人,忽然就心軟了。
“我買下奇珍園了。”絃歌說。
裴謙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我知道了,交接手續上的事,儘管交給陳叔叔,已經幫你安排了律師,你自己儘量不要出面。”
有時候,絃歌真覺得裴謙有些過於萬能了。
在他面前,似乎永遠沒有意外發生,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這樣很好,只是總讓人覺著少了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回來?”沉默了良久,絃歌才低聲呢喃了一句。
絃歌一向甚少關心他工作上的事兒,是尊重,也是習慣,這次卻不一樣,他走了太久,每晚醒來時,枕頭的那一邊,總是空的。他走了多少天,她失眠多少天,吃多少安眠藥都不管用。
她想他。
裴謙壓抑著笑出了聲,問,“想我了?”
絃歌難得地沒有迴避,說,“嗯。”
聽她口氣,就曉得她沒有在撒嬌,裴謙斂笑,回道,“待會飛蘇黎世,再有三天就能回來。”
“再不回來,我就要跟宮佑宇訂婚了…”絃歌嘟囔道。
同宮家的訂婚宴,因為小穗的意外入院被一再推遲。宮家雖頗有微辭,卻也不曾多說什麼。這裡面有宮佑宇多少週轉,絃歌不用猜也知道。
“我乾脆嫁給別人算了。”
這顯然是在賭氣。
“嫁吧。”裴謙淡淡地說,“大不了我再去搶親就是了。”
搶親?
想象著裴謙騎著高頭大馬,攔在八抬大轎前威武凜冽地模樣,絃歌痴痴地笑出了聲,老實說,她還真有些期待呢…
夜已深,絃歌伏在他的書桌上,聽著書房裡的掛鐘滴滴答答地響著。
好久,久到裴謙都以為她睡著了,絃歌才忽地冒出一句,“以後不出差行嗎?”她好像,已經一天都不能沒有他了。她會睡不著,會擔心,會想他,很想很想他…
裴謙冷靜了大約三秒,才說,“好。”
第二天,絃歌去醫院接小穗出院,卻在醫院電梯裡碰到了一個久違了的人,趙如夏。
趙如夏看上去有些精神萎靡不振,未施粉黛的臉全然失去了平的清新素麗,眼角的皺紋讓她看上去彷彿蒼老了好幾歲。她手裡提著個白色的餐盒,不知道是去看誰。
自上次拍賣行見過之後,絃歌再沒有聽到過有關她的訊息。
她也是名媛會的會員,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
並不是什麼朋友熟人,沒有相互寒暄的道理,兩個人全程都冷著一張臉,誰都沒有說話。趙如夏到了10樓,出了電梯。
絃歌瞄了一眼,10樓是腫瘤科住院部。
陳玉仁同可頌提前到了病房,此刻可頌正趴在小穗腿上忘我地吃著零嘴。
絃歌望了蟲子一眼,蟲子會意,隨即轉身出門。大約十分鐘後折返,湊在絃歌耳邊低聲彙報自己打聽到的訊息。
住院的是趙如夏母親,乳腺癌,晚期。
絃歌微微蹙眉,蟲子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聽說,趙如夏已經拖欠了醫院好幾萬治療費,現在醫院都不肯給她媽媽用藥了。”
“怎麼可能?”趙家雖算不上大富大貴,好歹家裡還有間規模不小的工廠,即便再怎麼落魄,也不至於連醫藥費都交不上吧。
對趙如夏,絃歌多少有些愧疚。
畢竟,如果自己沒有出現,那麼她將很有可能會順利嫁給裴謙,成為裴氏新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