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歡你,這份喜歡是沒有條件的。你呢?你接受嗎?”
和臻沉默,他甚至忘記了怎麼呼吸。
良久,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抿著嘴對陸友銘笑,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他抱著陸友銘的脖子,肩膀聳動著,胸中又滿又脹,說不出來的心酸。
也曾有人告訴自己,要放下恨,學會愛,可愛是什麼?他怎麼會知道?
他知道的,只有恨,只有他們對自己施展過的殘忍,和深植於靈魂中的恐懼。
他剋制地抿緊雙唇,不洩出任何哭聲。卻又像是無法忍受自己突來的崩潰一般,驚慌失措地去吻陸友銘的唇,以此來阻擋陸友銘籠在他身上的目光。
顫抖的嘴唇,沾著鹹澀的淚水。陸友銘吮幹他唇角的溼意,淺淺地回應著他毫無章法的親吻,一遍一遍用掌心撫過他瘦削的肩頭。
過了很久,和臻才逐漸冷靜下來,額頭抵在陸友銘的額上,他低垂著頭,闔著雙眼,沾著淚珠的睫毛輕顫。
他說:“我曾經以為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就是二叔。直到有一天他把我送到那群人的手中,向父親示威。我才意識到,我整個人生,哪有遭遇過什麼愛,全都是手段,全是。”
他睜開眼,溼漉漉的眸子望向陸友銘,他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語氣裡的不確定讓陸友銘胸口一陣刺痛,他該說點什麼才能讓這個人面對愛不再驚恐?
沒用的,說再多都沒有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時間向他證明,他這次遇到的,是單純的愛,不是什麼滿足慾望的幌子,也不是什麼手段,只是一場像花開花落般自然且美好的,愛情。
他扶住和臻的肩膀,深情地望著他,只說了四個字:“信我,好嗎?”語氣嚴肅誠懇。
和臻笑了,他緩慢地眨了下眼,點頭。
其實,在他崩潰流淚的那一刻,就信了。
他相信這個人,因為他知道,只有這個人從來不會問什麼,自己站在哪裡,他就會站在哪裡。
不過……和臻說出那些秘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如果他依舊站在自己的身邊,他就不再向他隱瞞。他希望他們,是從對過往的告別開始。
☆、少年不可欺①
和亦景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報復和亦年。
為了報復和亦年他傷害了這個世界上最不該傷害的一個人,失去了那雙最純真望著自己的眼睛。
那年,和亦景八歲,那時候他還不叫和亦景,叫許景。那年平湖發生了一場很大的地震,在地震中,許景的父親,作為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