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嗎?回答我一聲好嗎?”
玻璃門動了一下,像是有人倚在了門上。
陸友銘抬起手,用手掌貼在玻璃上,輕聲說:“你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我不介意,什麼都不介意,我只要你好好的。如果你這會兒不想面對我,我去客廳待著,或者你要我出去都可以。你出來好嗎?別把自己悶起來。”
語氣盡量放得平緩,但內心不焦急是不可能的,陸友銘額上早就滲出一層的汗,他握著拳,指甲扎進手心,恨不得立刻砸門而入。但是他不能,他能理解和臻的自責和躲避,雖然事實上他根本不介意。
“那我先出去,你快點出來,別悶太久。”陸友銘說完,慢慢地轉身,頭還一直扭著,盯著黑乎乎的浴室門。
還是絲毫沒有動靜。
他皺著眉,轉回頭。
“不要走。”
門被開啟。
陸友銘眼裡露出驚喜,迅速轉身。
卻在看到面前的人時,臉瞬時垮了下來。
和臻渾身溼噠噠的,頭髮黏在臉上,往下淋著水,他嘴唇有些蒼白,垂著頭,顯得落寞又可憐。
“你!”陸友銘快步走過去,從壁櫥里拉出浴衣,把面前的人裹起來,扛到床上。
屋子裡本就開著冷氣,這人竟然還用冷水衝自己,渾身冰冷冰冷的,真是應了陸友銘的擔心,他果真在自虐!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還沒說什麼,你這是幹嘛?非得害我擔心嗎?!你再這樣對自己的話,我真的會生氣的。”陸友銘氣的心口疼,站在床邊一邊拿著毛巾給他擦頭髮,一邊心疼地牢騷著。
手被抓住,和臻抬起頭,睜著溼漉漉的眼睛望著他,目光愧疚,他艱難地開口:“我……我不能……”隨即垂下眸子,“對……”
陸友銘猛地扶上他的後頸吻住了他的嘴,堵住他接下來的話。
“我說了,我不介意。”陸友銘親著他的鼻尖,把他摟在胸前。
和臻鼻尖酸酸的,把臉貼在他的心口,“可我這樣的人……”
“你什麼樣的人難道我不清楚?”陸友銘不滿地打斷他的話,“別總是說你這樣我那樣的了,誰比誰缺?誰又比誰完整?”
和臻閉上眼。
“和臻,我不是個對感情熾熱的人,很多時候甚至有些愚笨,一根筋,執著。喜歡一個人也是,一心一意不會考慮那麼多所謂的前提或條件,所以,我一旦認定你,那就是你了,是怎樣的你都沒有關係。我相信只要兩個人彼此信任,什麼問題都能解決,所以別怕,我在,什麼都不要怕。”
和臻閉著眼沒回答,只是抱緊了陸友銘的腰。
“好了,我不說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昨晚你都沒怎麼睡,今天又工作了一天。我幫你吹乾頭髮,咱們今兒個早點睡好嗎?”陸友銘把語氣放的輕快。
懷裡的腦袋點了點。
陸友銘在他的額上親了一口:“傻瓜!”
☆、無條件
自那天之後,陸友銘就沒有再嘗試著進入和臻的身體,兩個人的親熱也僅限於親吻、撫摸和彼此慰藉。這不是什麼嚴重得不得了的事,不是所有的同性戀人都會GJ,X愛的方式也有很多種,GJ或許更直接,更容易獲得快感,但是對於陸友銘,讓和臻受苦才能得到的快感,他壓根不想要,他從心理上就不能接受。
他不是沒想過和臻這種排斥是一種心理疾病,但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病,都非要想辦法去治癒。有些病是不能治癒,像殘疾像孤獨症。而有些病,不必主動求諸治癒,因為時間可以。
和臻對和亦景的心理陰影,他願意花時間花心思去幫和臻,但是這件事他不願意。他不願意和臻在陌生人面前剖開自己,再次回想當初受到的種種傷害和那些一觸及就被傷的體無完膚的像高壓電一樣的過往。陸友銘不願意,他也不想問和臻願不願意。
他選擇拒絕。
他知道像和臻這種患者接受心理治療是多麼痛苦的一個過程,剖白太過慘烈,他捨不得。
所以,陸友銘對於這件事的接受,沒有任何的猶豫。
他對和臻的喜歡,對這段感情的期待,也早不是少年時的轟烈。不管是因為他前世對和臻的虧欠還是感動於他對自己默不作聲的關懷。他只知道,他不願別人來保護和臻,他想靠的最近,擁住他所有的寂寞和憂鬱。成為他的堡壘。
*
糟心的事情告一段落,陸友銘在百姓堂的學徒實習也步入正規。得益於自幼陸知問對他的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