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他的肩上,手指絞緊他的衣服,喉嚨裡發出一聲崩潰的哭聲。
一年,整整一年,他都沒有哭。他知道,他會回來的。
可還是在這一刻,失控了。
他癱在他懷裡,在無人的街頭,在雪飛的深夜,放聲痛哭。
哭夠了,他抬起頭,睜著紅腫的眼睛,用目光一遍一遍描摹陸友銘的臉。他撫上陸友銘眼角的傷疤,問:“疼嗎?”
陸友銘搖頭:“不疼。”笑容依舊溫暖如初。
和臻忍住眼淚,嘴唇顫抖:“可是我疼。”他抓住陸友銘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臟上,“疼得快要不能跳動。”
陸友銘眼眶灼熱,落下一滴淚,他撐住和臻的後腦,托住他的側臉,靠近。
像對待一件聖物般,虔誠地吻在了和臻的額上,“對不起,讓你擔心。”
和臻抿著唇搖頭。
最後他伸開雙臂環住陸友銘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
“不是夢……”他聲音裡帶著笑意,閉上眼,耳畔是陸友銘安心有力的心跳聲。
咚、咚、咚、
“我好想你。我愛你。只愛你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
有番外,沒說清楚的番外說。
☆、番外
【重生】
陸友銘在同一個時間點死過兩次。
但是這種死亡對他來說卻不是一種終結,倒很像是連線時間的一種契機。
在隧道里迎面撞上那輛重型卡車的時候,他正萬念俱灰,內心沒有一點生的慾望。
但是命運卻給了他重新來過的機會,狼狽的歲月可以重新選擇,錯過的機會可以重新抓住,犯過的錯可以彌補。
只是沒想到命運施於他的,終究還是要拿回去。
同一天,當他再次感受到死亡撲面而來,驚慌、不甘,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再次進入時間的罅隙。
從山上跌下去的時候,他感知到了血的湧出,卻絲毫沒有感受到疼痛。
隨後,便像乘著飛機做了一個漫長漫長的夢。
夢裡,全是他牽掛著的那個人。
他看到那個人穿著他給他買的羽絨服,在一片肅殺的山間沒日沒夜地尋找,他也看到那個人蜷縮成一團,抱著他的衣服,肩膀聳動。
那個人單薄的身影在入注人流中穿梭而過。
他洗乾淨陸友銘煲湯用的砂鍋,放在灶上,點火。
火苗忽地竄起來,燒焦他幾縷頭髮。
他彎著腰給五味子小樹苗澆水。
他把陸友銘的衣服,穿在身上。
他在書房,盯著那些陸友銘留下的醫書發呆。
他深夜裡,坐在窗前,一夜一夜地失眠。
他學著陸友銘的樣子,按照陸友銘早先記下的筆記,把骨頭和藥材放進砂鍋裡。
他站在一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