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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小聲問道:“你以前發燒真的就是睡一覺?”

和臻垂下眼,想了想,回答:“全叔在的話會吃藥。自己一個人的話,就睡一覺。”

陸友銘睜大眼,這孩子是咋長大的?

“但是睡一覺也不會好,有時候得睡好幾天。”和臻又補充道,還傻笑了一下。

陸友銘拍了拍他的腦門:“傻蛋!要是以後我不在你可咋辦?”

和臻眼睛睜了睜,舔了下嘴唇,嘴張了好幾下,才抓住陸友銘的手問出口:“你為什麼……會不在?”

陸友銘心裡咯噔一聲,他這句話不是有意,但是也算應景,他今天準備跟和臻說的那個天大的好訊息,其實伴隨著的還有分離。

他來J市,和臻就把連鎖店開到這裡,但是他接下來要去道觀,額,這個就有點難辦了……

下午餘老跟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完全被興奮衝昏了頭腦,覺得那是自己的夢想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人生道路,完全忽視了他這樣做,跟和臻將面臨著再次的分離。

所以這會兒,他猶豫了。

和臻問了之後就看見陸友銘面色複雜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因為生病和疲憊,他的情緒也變得很敏感,陸友銘的欲言又止,讓他胸口一陣疼痛。

他放開陸友銘的手,轉了個身,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和臻,我不是。你別……”陸友銘一驚,忙爬到床上攬住他的肩膀,但是他一點也不擅長說謊,腦子渾得厲害,他很想去五臺山,但是更明確的是,他不可能再次放下和臻,走上三年兩載。他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過了一會兒,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又要分開多久?”

陸友銘心裡針刺般疼了一下,他長臂一伸,連被子帶人一起圈在懷裡,使勁搖頭:“不分開,一天一分鐘一秒我們都不分開。”

他怎麼捨得?這個人有多怕寂寞,這個人連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不具備,發燒了就只知道睡覺,疼了就知道忍,不開心也不會對別人說。他怎麼捨得再讓他一個人。

他不可能像和臻那樣理直氣壯地說“以前也沒你,不也活到三十多歲了。”

那不一樣,“從來沒有”和“有了卻不在”是天壤之別的兩種孤單。

他憑什麼要他堅強起來,等他回來?他愛上他的時候就知道他內心住著一個迷路的孩子,怕寂寞怕被丟下,他現在根本沒資格要求他長大。

“我……”和臻聽了他的回答,才把腦袋從被子中探出來,仍舊沒有回頭,說:“我沒關係。”

“我有關係,我離不開你,一秒也離不開了。”陸友銘不滿地抱住他晃了晃,把臉埋在他的後頸。

沒錯,到底是誰離不開誰呢?

和臻吁了口氣,扭過頭,臉色恢復往日冷靜,問:“到底是什麼事?你要去哪兒?”

陸友銘卻耍上了脾氣,努著嘴道:“什麼事也沒有,我哪兒也不去,都是你瞎猜!我要永遠賴在你身邊,你別想著甩開我!快睡覺!”他說著啪地一聲關了壁燈,衣服也不脫摟緊和臻把下巴擱在了和臻的腦袋上。

和臻不由失笑,閉上眼也不想再問什麼。

他說的,他都信。

這麼一折騰,和臻反倒沒了睡意,靜靜聽著陸友銘在耳後的呼吸逐漸均勻。

他轉了個身,把臉貼在陸友銘的胸口,聽著他令人安心的有力心跳,緩緩開口道:“還記得你以前說我總是因為怕失去所以連擁有都不去嘗試,當時我覺得你說得很對,親情愛情,即使不在了也會留下什麼變成我們自己的一部分,人可不就是在這種失去中逐漸成熟的。但是你知道嗎,我一點也不想要這些留下來的東西,不想要它們變成我的一部分,因為它們是傷疤。”

他停了一下,又往陸友銘懷裡縮了縮,繼續說:“我就是想要你每分每秒都在我身邊,不給你一點變成傷疤的機會。我是不是很霸道很自私?對啊你說過的,我很霸道。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最後三個字微不可聞。陸友銘卻聽得很清楚,他從和臻開始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和臻從來不會坦白這些,今晚是因為生病神經有些敏感,而且他大概以為陸友銘已經睡著了,才會說這麼多。

可他不知道陸友銘睡覺向來都會時刻注意著懷裡這個人的動靜,哪怕只是一個翻身,他都會知道。更何況這麼重要的自白,他怎麼會錯過。

和臻說完那句害怕,就被人摁著後腦勺吻住了,用力且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