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不易,也知道你很本事,於情感心理學上都有一定造詣,你就不能稍微跟我談談他的……”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語氣都很隱晦,但助理就是幹這麼份剖析人心的工作的,不消幾秒便領會了,也覺得不能太削這位範先生面子,只簡單地說:“現任情人是顧優顧先生,我相信就算我不說您也能很快知道,其它的就恕我無可奉告了。”說完轉手就走,沒看到範冬離在後面幾乎石化。
他反應過來後的第一秒就想去抽喬明明,小樣兒之前過來這邊也不給他吱個聲!
鄢凜看了宋繁有一會兒,問:“吃槍子兒的滋味很爽?”
宋繁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臉色在燈光下不知道為什麼給人一種慘白的錯覺,他動了動唇,沒能發出聲音。他希望鄢凜能離他再近一點,但他就呆在那種普通熟人的距離上,連近一步都不肯,彷彿他會吃了他。
他也的確恨不得把他一點點地拆開,然後吞入腹中。
一個人能有多愛一個人?
宋繁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愛鄢凜,但就是這種感覺,日日夜夜啃噬著他的心肺,讓他一分一秒都停不下來,想的全是怎麼讓他也和他一樣。
鄢凜更不明白宋繁怎麼會變成這樣,只要讓他知道他碰了誰,他必定會將人折磨一番,這種行為已經很難去解釋闡明,讓他來說也只覺得他快瘋了。
鄢凜冷心冷肺,對待情人向來是銀貨兩訖後各不相干,但因為宋繁的存在,他都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結束這種行為。他不可能讓宋繁消失,所以以前對那些事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但這次實在太過。
一個人身上的罪孽能有多重?
鄢凜倒不在乎自己,本來就是多出來的一輩子,但他並不希望對方下地獄。
地獄這種東西到底有沒有?信則有,不信則無。
而宋繁一貫是信的,但現在他已經不像他所熟知的那個他。
他和宋繁之間的情分正在慢慢耗光,但還是有,就因為還有,他並不能完全放下他,更不能對他的死活說不管就不管。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鄢凜站起來去了窗邊接電話,聲音帶著股不自覺的冷,那邊頓了很久都沒聲音,他道:“說話。”
顧優握著電話的手指稍微捏緊,將本來要說的話吞回了肚子,只問:“你在哪兒?”
鄢凜說:“醫院。”
那邊“哦”了一聲,然後就又不說話了,鄢凜直接掛掉。
宋繁在他回身後發出一聲輕笑,“新上任的那位?”
鄢凜將手機塞回褲兜,然後走近他,整個人籠罩在他上方,低下頭幾乎要觸碰到宋繁的鼻尖,距離很親密,只是眼神太冷漠:“警告你少再管我跟誰睡覺,這不是你能控制的。我和你不可能。”
宋繁抬起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被鄢凜揮開,扯到了傷口,他也沒在意,問:“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第30章
鄢凜心裡忽然生出一種掐死他的衝動;他也真的將手覆上了宋繁的脖子;然後漸漸收緊;看著他一動不動,慢慢地呼吸困難;閉著眼睛,睫毛卻輕輕抖著,慘白的臉浮上一抹病態的嫣紅。
真不如這麼結束算了。
範冬離重新回到病房;還有點回不過味兒來;眼神一轉又發現鄢凜已經快把宋繁給掐死,心一下子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他使了吃奶的勁把發狠的鄢凜拖開;宋繁也被帶累;幾乎掉下了床;空氣猛地竄入受過重創的肺部,他劇烈地咳嗽,傷口有血滲出來,先是染溼了繃帶,然後又是衣服。
範冬離驚魂不定地雙手死死箍住鄢凜,“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們兩個人都坐在地上,鄢凜看了宋繁一眼,說:“放開。”
範冬離哪敢把他放開,他如果想要宋繁的命,宋繁可能眼睛都不會眨下就給他了,他們剛剛的樣子,被掐住的人毫無掙扎,表情甚至都沒有一絲驚恐,倒是鄢凜,他怎麼反而還一副受害人的樣子?
範冬離實在被他們折騰慘了,只道:“你答應不對他動手我就放開。”
鄢凜之前是不想和他動手,聞言一肘子出去,直接把範冬離給捅開了,他站起來,按鈴喊了醫生。
衝動是魔鬼,但人都有衝動的時候,範冬離理解他們的失控,但理解不了為了情情愛愛要死要活,愛情兩個字目前還不存在於他的字典裡,至於以後會不會有,就這幾年一路看過來,他倒希望這種東西永遠不要來光顧他才好。
醫生來得迅速,見了宋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