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這折磨人。我陪你一同去了可好?一定要等我啊……
原無鄉恍恍惚惚地起身,又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絕寒山。
七日後月朦內宮裡,月朦帝手扶著倦收天的棺木老淚縱橫。
“蓋棺吧!”許久,他緩緩道,“以國喪之禮葬。”
次日,一個蓄謀已久的生祭在遠穆悄然展開。原無鄉躺在聖靈臺上看著白衣的祭司割破自己的手腕腳腕讓血源源不斷地沿著聖靈臺周圍的凹槽流入一旁的水晶花盆中臉色沒有一絲表情。
水晶盆中的冰弦花花瓣四四相疊,緊緊地包裹著血色的花蕊像是保護著花蕊不被什麼力量所侵蝕。
“原無鄉,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拿著骨刀的祭司生硬地問道,只待放掉原無鄉頸間的血,這場生祭便大功告成,到時候遠穆一統天下便指日可待。
“無話,只願再見一次阿倦,跟他說一句抱歉。動手吧!”原無鄉閉上眼。阿倦,我這就來找你,不知你……有沒有等我?
冰冷的骨刀搭在原無鄉頸間,他甚至能感受到持刀之人興奮到顫抖的手。
“大祭司!大事不好了!有人打傷了禁宮所有的侍衛直闖聖靈殿,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像是回應他的話,劍氣破空而至,凌空一劍砍斷了那把顫抖的骨刀。
“放肆!遠穆禁宮豈是你撒野的地方!”大祭司反手出掌意圖一招直擊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
“月朦冰弦又怎是爾等宵小之輩所能覬覦之物?”
熟悉的語調在原無鄉頭頂炸響,阿倦?
“來者何人?”大祭司穩住身形。
“倦!收!天!”
“好猖狂的名字,我遠穆的天可不是你說收就收的!”
“倦收天也無心於此,我只想帶走原無鄉!”
“不可能!阻止生祭者殺無赦!”
“原話還你,阻止倦收天者有來無回!順帶,冰弦花是月朦之物,我一併帶走了!”倦收天不願與眼前之人多言,只是動動手指冰弦花便像是聽見了主人召喚般飛旋著落入倦收天手中。
大祭司眼見不妙意欲出手制止,怎奈何倦收天比他還快。只是須臾便將大祭司定格,隨即大祭司倒地而亡。
“好友,我……來遲了。”倦收天半蹲著將原無鄉負於背上,撕開聖靈臺上靈幡上的白紗把原無鄉固定好,“原無鄉撐住,到了月朦我便替你療傷。”
語畢,背起原無鄉便沿著來路往回奔。耳際遠穆追兵的喊殺聲不絕於耳,倦收天護著原無鄉躲閃自如,已不知解決了多少個遠穆追兵。
“倦收天,放下我。你能來我已經很欣慰了。你可還怪我?”
“閉嘴!”聽到原無鄉的話倦收天瞬間眼角微紅。
“咳!”原無鄉四肢被割斷了肌腱無法動彈只能用鼻子蹭蹭倦收天的背,“我現在若是住了嘴恐怕好友更加不安心了。”
“別胡鬧!”倦收天一個分神差點讓迎面而來的流矢傷到原無鄉,“怎麼有這麼多追兵。”
“定是早料到會有人前來搶奪冰弦花,所以提前布好的伏兵。你放下我,月朦很遠,你帶著我根本回不去。”
“那走千絕山呢?說好的一同進退呢?我既然活著來接你了,就一定會把你活著帶回去! ”
不知為何原無鄉感覺到倦收天的靈力明顯比過去更強。遠穆千絕以凌雲逶迤著稱,倦收天這次卻揹著他沿著峭壁直衝而上。抵達峰頂再一路御風行至遠穆月朦交界居然毫不費力。跨過千絕山再從懸崖躍下,倦收天所行之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連原無鄉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一夜的亡命之路終將結束,兩人抵達破浪海時海天相接之處晨曦之光一點點將夜幕驅散。倦收天這才送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原無鄉放下。原無鄉本就失血過多,再加上一路顛簸神情有些恍惚。他只感覺到一股暖暖的氣息沿著後腰抵達自己的體內,將“禍宇”禁咒所奪去的生息和靈力一點點彌補。
不知過來多久,天已大亮。原無鄉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滿天霞光以及沐浴在霞光之中倦收天的背影。
“阿倦!”原無鄉鼻頭一酸,“對不起。我不該隱瞞所有。”
“你我都有過錯,若多信任對方一點點恐怕也不會走這麼多彎路。”倦收天安慰原無鄉道,“好在最終沒有釀成更大的禍患。”
“相傳‘禍宇’禁咒可以號令冥虛界所有冥靈,以此便能奪得天下。”原無鄉走到倦收天身旁試探著攬過他的肩。似乎是被海風吹拂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