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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內頓時亂作一團,一個時辰後,不耗費一兵一卒,五皇子便將名錄上所有人擒拿,押入大牢候審。
至於被騙上蟒山的民眾,三皇子主張以招安為主,武力震懾為輔,連續幾天派人前去交涉,言明不會追究他們責任。又派了重兵把守在各個密道出口,但凡有人從出口逃逸,必定是久居蟒山的土匪無疑,當即便打入大牢。
如此過了半月,驚恐不安的民眾這才完全相信,下山後果然沒有問罪,反被平安送回原籍,又有朝廷頒佈檄文,給予災民每家每戶五兩銀錢補助,另免費發放良種,鼓勵他們趕緊春耕,重建家園。
白啟連夜遞訊息回京。兩個兒子平安無事,聖上如何大喜;大兒子謀逆,聖上如何大怒,這些暫且不提,只知道原雲州知府王暉因賑災有功,不日擢升為江西巡撫,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奏請聖上減免災區民眾三年賦稅,引得民眾額手稱慶,奔走相告。
雪災的陰雲終於逐漸消散。
因四月底便要去官府參加院試,回一趟李家莊恐時間不夠,塵埃落定後賈環立即派人給趙姨娘遞訊息,叫她進城來陪自己考試,並一再言明讓賴大隨行。
李家莊,趙姨娘一腳踹開賴大房門,罵罵咧咧道,“好哇,讓你去尋環兒你不去,反倒有心思玩女人!我看環兒不是意外走失,是被你給害了!你這黑心爛肚的奴才,待我回了老爺讓他把你千刀萬剮!”
賴大推開懷中痴纏不已的粉頭,也不整理衣衫,走過去狠甩一巴掌,冷笑道,“你兒子還在的時候我給你三分顏面,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告訴你,沒了兒子,你就是個萬人踩,千人唾的賤貨!你若對我客氣點兒,我還能讓你過幾天好日子,你既如此不識抬舉,說不得只能叫你去死一死了!”被煩了兩個月,他的耐心早就耗光,現如今賈環還未有訊息傳來,可見是死定了,他也懶得對趙姨娘虛以委蛇。
趙姨娘被他一巴掌掀翻在地,耳朵裡嗡嗡直響,什麼都聽不見,嘴一張,竟吐出一口血來。
老李頭見了忙上前兩步,提醒道,“賴爺,您可不能擅自把她打死咯。太太先前遞了話,要將她帶回京城親自處置。你把她弄死了豈不掃太太的興?”
賴大這才想起這茬,甩袖子道,“把她帶下去關進柴房。不讓弄死,讓她生不如死總可以。跟我鬥?哼!”
老李頭唯唯應諾,將暈暈乎乎的趙姨娘拖下去關入柴房,悄聲勸解道,“姨娘你暫且忍耐,等三爺回來自然會替咱們做主。這兩個饅頭你收好,千萬莫叫旁人看見咯,明日晚間我再給你送吃食過來,聽見三聲門響,你往門縫下一掏就是。”說著疾步離開。
趙姨娘臉頰腫了半天高,腦袋劇痛根本沒辦法思考,卻還是反射性的抓住兩個饅頭,藏進懷裡,吚吚嗚嗚衝關緊的門扉喊道,“去找環兒,快去找我的環兒……”
老李頭唉聲嘆氣回房,見兒子百無聊賴的歪在炕上,沒好氣道,“不是叫你出去尋三爺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別提了,四處都找遍了也沒見人影兒!”李大富擺手,壓低嗓音道,“爹,你說三爺會不會已經死了?咱還是繼續效忠太太吧,反正賴爺那裡你也忽悠過去了。”
老李頭狠瞪兒子一眼,“你忘了三年前的事啦?也是這樣的大雪天,三爺揹著個大包裹獨自進山打獵,足足兩個月沒有訊息,後來他咋回來的你想想!”
李大富灌了杯酒,開始追憶往事。怎麼回來的?黑燈瞎火,夜半三更,環三爺一手提著包裹,一手拖著一隻四百多斤重的大老虎,嘟嘟嘟輕踹院門,身上沾滿血跡,卻沒有一滴是他自己的,那老虎被一根削尖的竹竿由喉嚨直直貫穿後穴,死狀格外悽慘。環三爺抬起頭衝著他笑,那笑容邪氣萬分,牙齒彷彿還閃著寒光,當時他才九歲……
至今,李家村的人都不知道在後山橫行了五六年,吃人無數的猛虎究竟是怎麼消失的。
李大富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
老李頭拍拍兒子肩膀,篤定道,“當時他才幾歲,現在他又幾歲?誰知道這三年裡他又長了多少本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死呢?所以啊,沒看見他屍體之前,咱都不要起旁的心思。”
李大富擦掉額頭冷汗,連連應是,就在這檔口,門房來報,說環三爺送信來了,且信差還是晉郡王的隨從,身份很不一般,叫兩位管家趕緊前去接待。
38三八
賴大正伏在粉頭身上大進大出;聽見小廝敲門,不耐煩的讓他滾開。
小廝如何敢滾?立在門外快速把事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