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爆慄,慎重告誡道,“千萬莫學他,你還小,得知道惜命!”
賈環沒有反駁,只揉了揉額頭。他雖然命硬,卻也知道自己並非不死之身,且重生的機會實屬奇蹟,再沒有第二次,倒比常人更明白生命的可貴。冒險可以,找刺激可以,前提是不能把自己玩死。
一晃半月過去。這日,暗衛帶回一封密信,三王爺看過以後使人買來一套華麗非凡的錦袍,沐浴薰香後一件件穿上。
大雪已停了好幾日,黑壓壓的烏雲被一束天光破開,金色的陽光正打在錦衣華服的青年身上,將他俊美無儔的臉龐鍍了一層淺淡光暈。在這一刻,賈環終於知道何謂貴氣逼人,何謂天家威儀,青年一舉手一投足都雅韻天成,高高在上,彷彿一下子就躍入雲端,叫人難以企及。
他單手支腮,表情平靜的看著對方,心中卻覺得一陣陣發悶。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吧?
青年淡淡瞥過來,深邃似海的眼眸瞬間蕩起層層漣漪,將眼底那有如實質的威儀貴氣盡數驅散,只剩下親暱。
“好看嗎?”他展開廣袖,溫聲詢問。
遙不可及的感覺像泡沫般破碎,賈環豎起拇指笑道,“世人都說晉郡王乃京城四大美男之首,這話果然不假!好看,一等一的好看!”
三王爺咳了咳,終是沒忍住低笑出聲。
嬉鬧間,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兩人轉頭看去,只見黑壓壓的兵馬由街道盡頭奔襲而來,兩旁的攤販來不及收拾,扔下東西四散逃開。
蘇鵬舉在山中搜尋近兩月也不見五皇子身影,接到今上旨意,不得不撤回金陵,等待白啟大軍抵達。雖一路設下天羅地網,層層暗哨,知曉五皇子並沒有與白啟接上頭,他心中依然萬分忐忑,聞聽動靜連忙親自出來檢視。
“白將軍,怎提前五日抵達也不使人給本官傳個信?”見到安坐在馬上,一身冰冷甲冑的白啟,蘇鵬舉心中微驚。
白啟不與他廢話,手一揚,帶來的兩萬兵馬便將總督府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弓箭手紛紛拉滿弓弦,誰若稍有異動便當場射殺,毫不容情。另有七臺火炮對準巍峨磅礴的銅質大門,七名士兵手裡舉著火把,彷彿隨時都會點燃那象徵毀滅的引線。
蘇鵬舉臉色鐵青,指著白啟問道,“你這是何意?”
對面的雲來客棧裡,三王爺離開窗邊,朝樓下走去,不忘對少年招手,“跟我一起下去?”
“不了,”賈環搖頭,“這裡視線更好,能將你霸氣側漏,威震四方的英姿盡收眼底。你自去吧。”
霸氣側漏,威震四方?三王爺被他詼諧的話語逗得忍俊不禁,跨出客棧後卻瞬間冷了面色,在早已等候多時的兵士保護下一步步朝前行去。
“這是何意,難道蘇大人自己也不清楚?”暢通無阻的行至最前方,三王爺朗聲問道。
“三,三王爺?!”蘇鵬舉驚恐萬狀,活似見了鬼一樣。
“正是本王。發現本王還活著,你是不是很失望?”三王爺勾唇冷笑,隨即命令道,“把他綁了,進去查抄。”
將士們一窩蜂上前,將蘇鵬舉並幾個隨從五花大綁拖進府內,因有弓箭手和火炮震懾,府中守衛絲毫不敢抵抗。
三王爺臨入府前,回頭朝對面看去,只見賈環斜倚在窗邊,衝他舉了舉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三王爺暢快一笑,這才大步進去了。
因蘇鵬舉生性多疑,三百萬兩災銀壓根不敢交給旁人保管,全藏在他書房的暗室中,連銀子一塊抄撿出的還有許多與大皇子之間往來的密信;安插在軍隊中的蟒山土匪的名錄;安插在各大臣、各皇子、甚至宮中的奸細名錄;被賄賂拉攏的官員名錄;劫銀賬目等等,正可謂罪證累累,鐵證如山。
三王爺立即使人將已入了軍籍的土匪名錄快馬加鞭送與五皇子。
五皇子早已跟白啟聯絡上,兩人兵分兩路,一路率兩萬人馬長驅入城,一路率二十萬人馬轉道去兩江大營。到得大營前卻不入內,反把營帳團團圍住,前排十三門火炮對準各個出口,後排密密麻麻都是弓箭手,步兵舉著長矛墊後,只等主帥一聲令下便能叫毫無防備的兩江大營灰飛煙滅。
營內將士慌了神,每隔一刻鐘便使人前來詢問交涉,有的嚇得腿軟,有的卻拿起刀槍,準備拼個你死我活。
收到名錄,五皇子派了個嗓門大計程車兵,將情況簡單解釋一遍,然後照著名錄一個個念下去,言明只要把這些人交出來,大軍便馬上撤離,擒拿土匪有功的,來日稟了聖上還能記上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