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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膽子,誰有?等押了他回來一問便知!今天誰若是敢替他求情,我便立時把誰打出去!”

“母親,環兒好容易考一個功名……”賈政猶不死心。他與賴嬤嬤沒什麼感情,賴大在他心裡也只是個下人,死了便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眼下見老太太竟有叫環兒償命的架勢,他心裡極不舒服。

“功名?就憑他那德行也配有功名?你切莫多言,把我惹急了便掀了這家醜,遞摺子給皇上讓他革了那不肖子孫的功名!他連我賈府的恩人之子也說殺就殺,焉知將來不會弒兄殺父?這等冷血殘暴之徒,我賈府養不起,也不敢養!璉兒,立即備車馬下金陵,務必把那孽種綁回來!”話落,賈母又砸了一個杯子。

賈政無法,只得悻悻閉嘴。

王夫人乜他一眼,假裝垂頭拭淚,嘴角卻掛上一抹陰毒的笑。回了賈府,縱使那孽種有三頭六臂,也別想活著回去!五年了,也該活夠了!

想到一路上要與那魔星同車馬,同吃睡,賈璉腿肚子便一陣一陣的抽筋。但老太太實在氣得狠了,他也不敢推脫,忙硬撐著站起來領命。

賴嬤嬤見賈環討不了好,這才止了嚎哭,跪下來給賈母磕頭。

賈璉回房收拾行李,臉色慘白一片。王熙鳳心下也十分擔憂,開啟妝奩,從暗格中掏出一枚黑色丸藥,低聲道,“這枚藥你且帶著防身,服下後可叫人虛軟無力,昏睡不醒。”

賈璉大喜過望,忙接了小心放入荷包,摟著王熙鳳親香一口,笑道,“關鍵時刻,果然還得靠我的好二奶奶!”

王熙鳳得意一笑,戳著他額頭道,“要解也容易,只需用冷水澆淋便醒。那賤種忒會作孽,這趟回來恐是活不了了,你甭跟他客氣,到了金陵便把藥強灌下去,直接拉回來了事,切莫耽誤!”

“我的好二奶奶,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且放心,我必定爽爽利利的去,乾乾淨淨的回!”賈璉好一番賭咒發誓,把王熙鳳逗得咯咯直笑。

探春院子裡,侍書慌慌張張從外邊回來,撞開門簾湊到主子耳邊低語。

小片刻後,探春無力的歪在炕上,慘笑道,“好好好,都發配到莊子上了還能鬧出這等驚天大事,真是好樣的!老天忒不公平,既讓我來到這世上,怎不叫我託身個好人家,偏攤上這樣愚蠢的姨娘和兄弟?這回太太、老太太定然氣得狠了,只願她兩看在我平日溫婉孝順的份上,莫要遷怒於我才好。”

侍書輕聲勸慰,“太太、老太太最是賞罰分明,怎會無故遷怒小姐?況且小姐自幼跟隨在老太太身邊長大,是環哥兒比不了的。”

“你說的也是。好在我早早便跟他們劃清了界限,否則這事出來,我還不得替他兩還債?賴嬤嬤的債可不是那麼好還的。”探春垂頭沉思片刻,苦笑道,“去,把我妝奩裡的銀票都拿出來,我去老太太跟前謝罪,再去看看賴嬤嬤。他們不管我死活,我只得自己籌謀,只願這次他們能得個深刻的教訓,日後死也好活也罷,與我都不相干,我受夠了!”

侍書應諾,將妝奩裡的銀票全部拿出來數了數,用一個精緻的荷包收好。探春刻意換了一身素淨衣裳,摘了頭上的珠釵,這才攜一眾丫頭婆子往正院行去。

因事情鬧出來的時候賈元春正好派了陪房來跟王夫人要銀子,將這事頭從看到尾。王夫人也硬氣,撐著病體籌措了五萬兩銀票,叫陪房趕緊送到側妃娘娘手裡,萬莫耽誤了娘娘正事。

“竟出了這樣的事?你親眼看見賴大被打成兩截,連個全屍也沒有?”賈元春聞聽訊息後倒抽一口冷氣。

“可不是嘛,腰腹被打得稀爛,只剩幾絲兒皮肉相連,外面還塗著桐油跟石灰粉,大老遠從金陵運到京城竟無半點異味,裝屍體的箱子是陰沉木做得,看上去極為貴重,太太沒有防備,親自開啟箱子……”陪房一臉驚恐的述說著。

“別別別,快別說了!我要吐了!”賈元春連忙用帕子捂嘴。

三王爺正等著這口箱子進京,剛得了訊息便往賈元春這裡來,也不叫人通稟,無聲無息的入門,問道,“什麼箱子?什麼屍體?”

“妾身見過王爺,沒,沒什麼箱子,不過胡謅些市井傳說聊以解悶罷了。”賈元春心下大駭,連忙矢口否認。再怎麼說,這也是賈府的家醜,萬萬不能叫王爺聽了去,否則王爺會怎麼看她?

這事沒人比三王爺更清楚,他也不追問,坐定後端起茶杯小啜,試探道,“側妃家中有幾個兄弟?”

賈元春迅速收起眼底的驚駭,柔柔一笑,“家中只有一個兄弟,自小便由我親手帶大,名喚寶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