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香蘭站在陳凝身邊,為她研墨,陳凝趴伏在桌案上,奮筆疾書。
陳凝現在屋中的擺設有些寒酸,當然,這是和她以前相比,屋中連個古董花瓶都少了好幾個,時令的鮮花更是一株都沒有。
細看過去,主僕三人的衣著都很樸素,陳凝身上是一襲淺米分的衣裙,做工很是精緻,但布料卻已經失去了光澤,給人一種陳舊之感。
陳凝頭上更是隻有一個玉蘭花式樣的銀簪,一張美麗的臉也未施米分黛,雖然有清水出芙蓉的美麗,但也說明了她現在的寒酸。
至於香蘭,她和阿薇一樣,一身淺綠的衣裙,跟著主人在頭上戴了一朵小巧的花朵樣子的髮卡,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點綴。
“小姐,該吃飯了。”阿薇端著托盤走進來,邊走邊道。
陳凝低低的應了一聲,卻還是沒準備放下手中的筆。
“小姐,還是先吃飯吧,這東西又跑不掉。”香蘭勸她,陳凝放下筆應了一聲,道:“好,先吃飯吧。”
阿薇在房間內的另一張小桌上將飯菜擺了下來,香蘭幫著陳凝洗漱完畢後,陳凝來到桌前坐下,她看到這簡陋素淡的飯菜時,不由得蹙緊了一對柳眉。
見陳凝久久不動碗筷,阿薇不用想也知道她是為何,她也心疼陳凝,便勸道:“小姐,您快吃吧,不然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沒胃口,你們吃吧。”陳凝說著就想站起來。
“小姐,奴婢求您了,您就吃一口吧,午飯您都沒吃,這都忙了一天了,您不吃飯,身體怎能受得住?”阿薇好言哄道。
香蘭也在一邊幫著附和:“是啊是啊,小姐,您就吃點兒飯吧,萬一餓壞了身子,生病了怎麼辦呢?”
☆、第八十四章
陳凝知道香蘭和阿薇是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吃不下,也沒有胃口去吃這些飯菜。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過的不好,錦衣玉食早就是過去的事情了,自從她偷偷私會盛臨輝被陳薔告訴陳藝之與陳夫人之後,她就被關了一個多月的禁閉,等她解除禁閉之後,她屋子中,好些名貴的古董擺設都不翼而飛,就連梳妝檯上的首飾也少了許多。
這些東西都是陳凝穿越過來之後一點一滴的攢下的,她向來都很珍惜這些東西,主要是因為,這些東西非常值錢,若有朝一日她要從陳府脫身,這些就是她脫身的依仗、本錢、
她自然質問了香蘭與阿薇,誰知竟是陳夫人命人搬走的,陳凝去找了陳夫人說理,陳夫人好生嘲諷了她一通,句句不留情面,種種難聽的話語一個接一個的往她身上扔,將她貶的一文不值,最後還是一句話,她不配!
要不是為了不被陳夫人拿捏住不敬長輩的把柄,陳凝早就破口大罵和她鬧翻了!
陳凝又去找了陳藝之,結果陳藝之也因為她之前勾引盛臨輝的事情懷恨在心,已經不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了,簡直就像看仇人一般,陳夫人的做法自然令他滿意,毫無為她做主的道理。
陳凝這時才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她有些後悔自己為了盛臨輝而不擇手段,故意忽略了陳瑤故去,作為她的妹妹要給她守三個月的孝期,惹得還未從痛失愛女的悲痛之情回過神的陳藝之陳夫人大怒。
可是那時候,她既然選擇了要抓住盛臨輝,當時便是最好的時機,否則,她一個被緊緊束縛的閨閣女子,又哪裡能夠隨心所欲的見到盛臨輝?
所以她必須那樣做,只不過,她心急了一點,而且,也高估了自己的手腕,為她遮掩的下人暴露了她的行蹤,讓陳藝之與陳夫人發現了。
陳凝的生母梁夫人來找過她,給她送過銀子,因為打從她上陳夫人的院子鬧過之後,她的生活水平直線下降,吃的用的都比別人低好幾等,連之前阿薇香蘭她們吃的都比不上。
因此,她要花更多的銀子去打點廚房,賄賂一些膽大的下人給她添一點好東西。
至於用的,府裡的庫房是陳夫人的心腹在管,她這個堪稱陳夫人心腹大患的人,那庫房總管又怎會接受她的賄賂?
她想告陳夫人的狀,可陳藝之對她避而不見,每次去陳藝之的院子裡找他,都有下人告訴她老爺不在,有好幾次她親眼看著陳藝之前腳進去,她後腳跟上,但下人該怎麼對她說還是那樣說,攔著她不讓她進去。
這時候她無比的後悔自己辦的事情,她發現,如果一家主母鐵了心的想要對付庶女,那麼庶女是根本沒辦法反抗的,但凡明智一點的男主人都很明白,一個庶出的子女,除非主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