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挖出一個木盒來,哭求說,“除了這個,再沒有了,還是在月例裡慢慢扣罷。”
開啟後是個象牙雕刻的福雲龍紋腰帶扣,青兒拿去給何當歸看,何當歸悄悄收了不提。
此時,見青兒在院子裡跟那個面生的中年媳婦一通密語,何當歸直覺地就覺得此事十有八九跟帛兒有關係。等青兒哼著歌上樓來,何當歸斜睨她一眼,笑問:“又作怪去了,你打量能瞞我多久,還不從實道來!”
青兒知瞞不過,最後絞著衣角說:“那個帛兒,她昨天喊著說自己懷孕了,也沒人理她。今天早上,她懸到樑上一根褲腰帶,演了一出含冤上吊的把戲,救她下來的僕婦就喊了園子裡的賈大夫給她治傷,結果一診,是個喜脈。”
“……”何當歸正在給一盆蘭草修剪枝葉,聽了這話,手下不防一晃,錯剪了一根鮮亮油綠的好草下來。頓了頓她才問:“幾個月了。”
青兒嘆氣說:“兩個月,正好對上她跟孟瑄睡覺的那些日子,可能是孟瑄的孩子吧,她自己也這麼說。就在剛剛,她懷孕的事兒一傳開,孟瑄的乳孃馮氏就去了席碧齋,很硬背的把帛兒給罩住了,馮氏自掏腰包,出了一百九十兩銀子給帛兒還清欠債,又把帛兒接去她的‘秋心一葉’裡安胎,好吃好喝的供上了。”
何當歸無聲輕笑:“我還道馮奶孃是個軟弱的老實人,沒想到還有這麼硬氣的一面,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哪。”
青兒撅嘴說:“馮氏這麼做,明面裡顯得她又仗義又公義,完全是為了保住孟家的血脈才出手;可從戲臺底下看,她這麼個做法兒,其實就是從你和帛兒兩個陣營裡一比較,最終選定了帛兒了。”
“哦?此話怎講。”何當歸明知故問。
青兒跺一下腳:“你怎麼還不明白?你是個新媳婦,娶進門第一天就從妻貶成了妾,老公才抱了兩天就跑了,在外人眼裡那就是不得寵,否則孟瑄就該帶你一起度蜜月去;那個帛兒是燕王義女,在這裡住了兩個月,資歷比你老,冤大頭孟瑛親定的那個十八兩月例,比你還多六兩,完全就把帛兒當他們哥倆的正妻了,現在又懷上了孟瑄的孩子。小逸呀小逸,馮氏一定把她當成一支潛力股了!”
“這麼一想,那也倒是,我也覺得自己無能,”何當歸重新埋頭修建花枝,自嘲道,“拴不住男人的心,就跟我娘一個樣。”
青兒抱歉地說:“對不起吶,都是我前段時間做過頭了,現在帛兒一懷孕,馮氏又一挺身而出,整個清園裡的輿論都不向著你了……唉,我做的那幾件刻度事,也全叫他們底下人說成是你背後指使的了。我好像給你惹麻煩了,小逸。”
“這個卻怪不著你,”何當歸對著一盆蔥鬱的蘭草含笑道,“你做的那兩件事還是很合我心意的。”
☆、第499章 貪吃的馮奶孃
更新時間:2014…01…08
青兒還是覺得過意不去,畢竟這些事全是她揹著何當歸做的,就算有懷心也是她一個人的壞心,不與何當歸相干,現在讓何當歸一個人背了黑鍋,都賴自己太莽撞。假如那帛兒真的翻了身,還去她乾爹燕王那裡告一狀,還不知道要惹來多大的麻煩呢。
她建議道:“我哥和高絕都在陌茶,把他們叫過來想辦法,順便把那個長得像薛平貴的常諾給嚇走,連馮氏咱們也不怕了,不就是個掛名奶媽,在我們現代,奶媽才沒這麼金貴。”
何當歸搖頭駁斥:“女人的精血元氣變成乳汁,餵飽嬰孩,哺育嬰孩,勝過一切龍肝鳳髓的好處。我們古人就是這麼看待哺乳這件事的,因此待奶孃如半個親孃,頂撞她就是不孝,於為官者的官聲大有損害,此其一。其二,你對帛兒苛刻些,外面的人說我是你的幕後主使,以此類推,我公然恃強凌弱欺侮馮氏,別人又會說,我的權是孟瑄給的,因此他是主使,看奶孃不順眼,借妾之手除之。”
青兒極不服氣地說:“孟瑄出生的時候就十七歲了,怎麼可能做吃女人奶這麼沒出息的事,何況馮氏長得又老又醜,我敢打十張包票,他絕對沒吃過馮氏半口奶。那就不算是真正的奶孃,那馮氏怎麼能算孟瑄的長輩呢,孟瑄真是糊塗,不光認了個便宜奶孃,還把她接到你和孟瑄的愛巢裡礙眼。”
何當歸微笑道:“話不是這麼說的,馮氏人好人歹,也不能光憑這一點兒事就下定論,她算是代管過清園兩年,我看過帛兒到前的賬目,清明有條理,以此推斷,馮氏也不是一個目光短淺的庸俗婦人。至於孟瑄弄她來揚州坐鎮,也沒什麼不對,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麼。”
“讓你說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