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覺得還欠缺歷練,於是被派遣來監工。
想起那個和西施的面貌有幾分神似的公子舒齊,太子友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也難為舒齊了,這些公子裡眼下或許就是舒齊在君父身邊呆的最久。
呆得久當然是因為君父溺愛他,但是這份溺愛說不定也會毀了他。
太子手裡拿著一隻筆刀,他的案上擺著一隻木簡,木簡上寫著這一次需要的人力等。太子友拿過來,手中的筆刀將這上面的墨字給削了。
北上中原爭霸是好的,但是沒必要將國力都撲在爭霸上。楚國的靈王倒是一心撲在和晉國爭霸上了,可是他下場可不太好。
太子友的眼眸微微眯起,眼裡的光芒意味不明。手中的筆刀將竹簡上的墨字削去,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妍麗女子的身姿,她有著齊國女子的窈窕,多了水一樣的溫婉更加沒有秦國女子的彪悍,那些柔軟的,似乎只要用手指輕輕將她一折,就能將她整個人給揉在懷裡。
可惜他眼下並不能去感受她的柔軟芳香,他必須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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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楚兩國的邊境上自從打了那麼一場大戰,輜重全被白公給繳獲了之後倒是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那一次吳軍敗的幾乎是太過狼狽,也讓吳國人看清楚了,雖然楚國在吳國人手裡有過敗績,但也不是拔牙的老虎拿他們沒奈何。
鍾堅在宮邸中見過幾撥的將領,最近糧食要熟了,吳楚邊境上更是要格外提起精神。曾經吳楚兩國的邊境上,分別屬於吳國和楚國的兩個農女因為一棵桑樹扭打起來,而後發展到兩家互毆,楚人的脾氣一向很大。結果是楚女的一家把吳女的那家殺個精光,然後兩國也藉著此事發起了戰事。
鍾堅並不怕和吳國有戰事,但是並不希望自己的封地上真出這麼一件事。
人見了一批又一批,除了秋季搶收,後還有之後的徵糧,糧食入倉,還有抓許多野狸來捕鼠的事情。這件事情看起來繁瑣書很小,但是他一定要管。萬一不親自過問,要是有戰事了,軍糧出了差錯,他都不用被押解往郢都,自己就可以自裁了。
“這些都安排好了嗎?”鍾堅翻了翻那些倉庫圖,手邊還堆起老高的竹簡,那些竹簡都是下面官吏呈送上來的去年的收支項。更有一堆的竹簡就在他的身邊,那是明年可能要用到的花銷。
鍾堅整個人幾乎都要被堆得老高的竹簡給埋了。室內一眼望去基本都是一堆一堆的竹簡。虧得是那些家臣還有一席之地跪坐著,不然恐怕踮著腳站在那裡了。
“都安排好了。”家臣答道。“只等秋收穀物入倉了。”
“嗯,善。”鍾堅點了點頭。只要秋季的穀物入倉,將那些捕殺老鼠的狸貓放養在周圍也就差不多了。
鍾堅低下頭繼續看手裡的竹簡,等到再抬起頭來卻發現家臣還跪坐在那裡沒有半點下去的意思。他皺起眉頭來,“還有何事?”
“主。”家臣猶豫了一下,雙手攏在袖中朝鐘堅俯身拜了一下,“臣得知,有人給主採買了一批美人……”
鍾堅中年無子,是家臣們的一塊心病。無子的話,封地也會無人繼承。這對他們這些家臣來說可不是好事。
“我知道了。”鍾堅沒有在此事上放多少精力,他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又接著看手裡的竹簡。到秋收糧食入倉之前他都別想停下來了。
鍾堅都這個樣子了,家臣沒有可能抓著他去睡女子好生下個子嗣來。
自然是有些無奈的出去了。
舒齊自從冠禮之後按道理是不繼續居住在吳宮裡,夫差給他選了一處地方修建宮邸,然後還有家臣的人選。家臣至少應該是士人,那些大夫的子嗣若是嫡子恐怕有不服的嫌疑,只能從大夫的庶子中挑選出色的。庶子不像嫡長子,他們並沒有多少繼承權,就算是將來父親去世,嫡子繼承爵位和封地之後,得到的也不多。畢竟家中財物絕大多數都是要留給嗣子來繼承的,於是他們倒是成了夫差選擇的物件。
夫差選來選去,選出幾個,然後也不明說要他們委質於公子舒齊。只是讓他們陪著公子讀書打獵。那些人都不是蠢笨的,自然也知曉這其中的意思。
舒齊因為宮邸還沒有建好,依舊住在母親那裡。但是夷光見著兒子也不比他小時候整日整日的見了。臭小子大了,心也野了。帶著那幾個大夫之子沒事總是愛到樹林子裡鑽,打獵去。有時候還會幹出不小心踩踏了農田的事情,結果自然是被農人拿著釘耙給圍了。這種事情幾次是夫差給劈頭蓋臉的罵一頓,結果前腳罵完,後腳王寢那邊的圉師來了:是奉了國君之命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