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髮釵道:“這隻釵還請徐夫人轉給你家妹子。”

大嫂見著珍珠足有龍眼大小,難的是滴溜圓品相完整,日光之下珍珠表面隱隱有七彩光澤流動,大嫂在徐家多年自是見過世面的,急忙道:“這釵太過貴重,還請夫人收起。”

陳夫人笑道:“徐夫人有所不知,這珍珠卻是我家那傻小子專門下海到珊瑚礁裡給令妹去捕了一隻大硨磲,之前聽說送過一次,怎奈令妹不收,只得勞動我這當孃的再跑一趟。”

徐大嫂不知還有這番緣故,便收了那釵謝了陳夫人這才送了出去。

大嫂回了房,將那釵往昭佩跟前一送道:“四妹這次可收好了。”

昭佩譯書正寫的入迷,忽然間嫂子遞過來恁大一支釵,瞧了幾眼方才看到那珍珠卻是前些日子陳紹鵬送給她被拒了的那隻,這次卻被做成了髮釵。

大嫂道:“妹子,今日讓你去前面,正是陳郎君的孃親來咱家提親,這門親事我給你大哥和二嫂之前也議過,都覺得還算滿意,今日嫂子先與你應下,你可願意?”

昭佩大吃一驚道:“如今我這樣的身份,如何嫁人?”大嫂道:“那陳夫人見了你,定是心裡也有成算,如今還有兩月你這孩子便能誕下,養個半年在成親不遲!”

昭佩震驚的說不出話,想開口拒絕,嫂子卻虎了臉道:“嫂子還沒問你,前些日子的夜裡,你可是跟誰出去?如若不是嫂子那日瞧見,今天絕對不會應下。”接著緩了聲道:“那陳夫人送來不少花膠螺貝,嫂子去整飭下給你補補身,這幾日累的小臉都瘦了,就算是為了你腹中的孩子,也當在意些才是。”

嫂子徑自去了,昭佩自己在窗前坐了片刻,日頭漸漸的低了下去,書房坐北向南,透過窗欞,不遠處便是波濤洶湧的大海,透過想起蕭繹,想起剛開始成親那段歡樂時光,昭佩從脖子上扯下一隻小小的玉玦,衝著夕陽望了望,玉玦青碧透亮,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這是自己有次在蕭繹書房裡尋到的,放火那日,不知為何自己鬼使神差偏偏帶走了這隻。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如果知道自己腹中有了孩子,當時是留下來還是這般離去?若是往事可以回頭,自己只怕還是會有這樣的選擇。

不妥協,不低頭不後悔,這才是真正的徐昭佩啊。

前塵往事五味陳雜,昭佩攥緊了那隻玉玦,壓抑了太久的悲傷與酸澀,忍不住伏在桌上失聲痛哭。

☆、誕生

陳夫人回了土司府,便迎上正在等訊息的土司和紹鵬,見了陳夫人回來,紹鵬上前問道:“可是應了。”陳夫人笑了起來:“為娘若是說不下這門親,你還不娶媳婦了不成?”陳紹鵬喜的瞪圓了眼睛問:“果真應了!”接著往後退了一步羅圈揖到底:“孩兒多謝孃親,將來定會讓媳婦好好孝順孃親!”接著便興沖沖的跑了出去。陳夫人幾時見過兒子這般忘形?笑了下搖搖頭由他去了。

屋裡只剩下陳夫人與土司大人,這陳土司雖說長相五大三粗,卻是個心細謹慎的,此時方開口問道:“紹兒的事偏勞夫人了,那徐家夫人可是打探好了?”

陳夫人在椅子上坐下,道:“紹兒也是我兒子,老爺千萬別說什麼偏勞,那徐家之前打探過,聽說那宅子是之前南陽城裡一個富商置辦下的,既然能這麼住著,想必也是家眷了,徐家來的時日雖不多,但是在村裡口碑卻是不錯,只我瞧著,他家裡雖然簡陋,但那吃的茶卻是顧渚紫筍,聽說這茶極為難得,大都貢上用了,茶杯也是龍泉窯,倒是讓我有些吃不準來頭了。”

陳土司道:“南陽是明元最為富庶之地,既然他家有錢有船能跑甘美蘭這條線,想必是來避難的富戶了,這些貢上的東西,普通人家自是難尋,若是那有錢生活講究的豪門大戶,誰家也少不了這些。”

陳夫人點頭讚道:“他家下人只一兩個,卻都進退得當,妾身也是料想是大戶人家避難的。”

陳土司撫須:“他家即是沒有高堂只有兄嫂,這裡也沒幾個幫手,紹兒的婚事夫人還的上心,禮數莫少了去。將來若是徐四娘生了孩子,若是真要帶那個孩子進門,隨了咱們家的姓,夫人也別太多計較,咱們這裡不似明元那些地方滿嘴詩書禮儀冥頑不化,不講究這些。”

陳夫人接著又想起自己的身世,若不是當年情形與昭佩相似,也不會那麼快接受一個帶著孩子的媳婦。只此時卻不能表露出來,喝了口茶將心裡的酸澀稍稍壓了下去,道:“前朝劉皇后原本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死了夫婿的妾,街上唱大鼓謀生,幸而遇得未發跡的城陽王,後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