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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穩得住,伸臂將她抱牢。林代百忙中抬眼看蝶笑花。

小船走、小船阻,蝶笑花神情都一樣。

只不過,小船走起來的時候。蝶笑花淡淡依在舷窗邊,而小船轉起來的時候,蝶笑花淡淡的隨船傾倒。

林代還以為他有什麼法子呢!誰知也不過像風中的飄蓬、過了季的殘花,說倒就倒下去。

林代人在邱嬤嬤懷中,手伸出去,狠狠攥住了蝶笑花的手。

蝶笑花倖免於摔跌,驚愕的抬眼望林代。

這女孩子的手。纖弱如花莖。卻韌如柳。纖與韌之間,又透出一股子狠勁。

林代把他的手抓過來,壓在邱嬤嬤的臂膀上。對他道:“你也攀住嬤嬤!”

邱嬤嬤聞言也有點兒愕然:怎麼她就成大樹、成壓艙石、成定秤的星了?護了姑娘不算,妖精般的美男子也要她保護?

好吧!男子美到這種程度,她都心軟。她就連帶著一塊兒護了罷!她一隻手抓緊船壁上的把手,一隻手護牢了林代。嘴裡吩咐蝶笑花:“我沒手了!你自己抓緊我!”

白蓮浴盆邊的蝶笑花回憶到這裡,笑了。這次他的笑容中。那些倦怠、哀懨,全都一掃而光,有了某種神秘的愉快。

幸虧雲劍正背朝著他,沒看見。

等雲劍看時。蝶笑花已經收回了笑容,道:“我不喜歡你這個林妹妹。”

“為什麼?”

“因為所有人都同情她。何必呢?她到底是個千金小姐!”蝶笑花低頭望著浸在澡湯中的雙手,道。“我若是個小姐,且有千金。安了心的遊手好閒,一樣都不用想,一樣也不勞神。縱然失了雙親,須餓不死我,我就看看花、聽聽風,且過足十多年清閒好日子。婚配時,想必總也配個正經人家,但凡稍懂些為人處事的道理,日子須過得下去的。等有個一男半女,地位一發穩固了,可以等待安穩養老的前景。那才叫頤養天年。”

“那不叫活著。”雲劍道。

“哦?”蝶笑花提起手,看一雙手都已經泡得暖、而且軟了。面板一發白嫩得似小睡初醒的花兒,面板下青色的血脈,清清楚楚,纖細動人。

這雙手已經可以用了。

推拿的精髓,不僅在於手勢,更在於手的本身。

這雙手按在雲劍的背上,雲劍舒服得呻吟了一聲:“這樣才叫活著。”

蝶笑花又笑了。這一笑像嫩葉在風裡招搖。他換了個話題:“你的影子不需什麼消遣?”

“照料馬兒就是他的消遣。”

浴盆裡的水靜靜地流了去。戴茉莉花的小姑娘來了,輕輕巧巧把個機簧扳開,盆中有香楠木的板子翻出來,讓雲劍俯臥在上面,可以更好的接受推拿。小姑娘還把雪白的、燻了香精油的浴巾搭在了雲劍的身上。居然手勢爽利又溫柔。居然蓋的時候也沒有亂瞟亂看。居然一蓋完就很乖的退出去了。

只是在退出去的門邊兒上,笑聲響了起來。像很小的花兒的鈴鐺,在春天的深處搖響,撩得人心中癢癢的。

蝶笑花手指在雲劍背上撫下去,問:“怎麼好端端地提起林姑娘來?”

“哦。”雲劍道,“我聽到個訊息,一時間多心了。”

“多心得有收穫嗎?”蝶笑花解開他的髮髻,把他*的長髮抖開,舀起熱水小心清洗。

“多心得很無謂……”聲音低下去。

袍帶鬆開了。一朵絨裁的花兒掉進水中。有滴熱水濺進花心,似美人胭脂滾了眼淚。

雲劍忽問:“你什麼時候到京城?又或在這裡等?”

未著一字,其實是在問那位王爺。

蝶笑花只淡淡答了一句:“勞公子掛念:奴家雖弱質,幸尚存伏劍之力,更遑論伏劍之心。”

他很滿意的感覺到纖指之下,雲劍的肌肉僵硬了。L

☆、第七章 生死官差在一線

周孔目吃驚地看著面前的客人。

客人的服裝很普通,身量不高也不矮,每個毛孔都透著漫漫風塵跋涉之後的倦意。

“一個行路老客!不會是別的!”——普通人見了他,都會這麼說。

但周孔目注意到他冷酷而嚴峻的眼神。

這是見多了生死、還要繼續操控生死,才會有的眼神。

唐太守每年、乃至每個月,都會經手一些死囚犯。但唐太守都不會有這樣的眼神。因官至太守之後,對生命的消逝,就感觸得不是那麼直接了。無非只是紙上的墨畫而已。最多有蓬頭垢面的囚犯被官差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