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避在門邊,嘴中唱喏道:“嫂嫂進門。”
魯大媳婦像喝醉酒似的,腳下軟綿綿的、腰上軟綿綿的、眼裡軟綿綿的,悠悠扭進了門,往裡頭去。這本是她家。她看都不用看都能走。反正房子也不大,走著就走進去了,還沒看見大郎的屍身,聽耳後風生,回頭,見玉攔子抬起手臂朝著她過來,像要給她一個擁抱,那眼神惡狠狠的,似要吃了她。
魯大媳婦心裡“啊喲”一聲,想著:我這是在做夢呢!
——不對。他這“吃了她”,跟她原來遐想的“吃了”可不一樣。他眼神太冷了。這是真的兇惡呢!
他的手臂也不是來抱她的,而是把手敲上了她的脖子。魯大媳婦說不好他是怎麼敲的,總之她就啥也不知道了,跟她丈夫一樣躺下了。
玉攔子殺了他們夫妻倆,扯起魯大媳婦的衣襟擦淨了手,進得屋來,看福珞還蜷在那裡。玉攔子道:“我們先走了罷?”
福珞眼睛動了動,但沒有說話。玉攔子就當她同意了,仍然把她像先前似的,團著抱起來,到後門外,已經有一輛板車趕過來。L
☆、五十九 可憐紅
這輛板車,掌車的是鹽幫那個眼線,福珞的丫頭從旁協助。車板上已鋪了棉被。玉攔子就先把福珞放上去,再進屋,把老孃抱起來。為免驚醒老孃,他特別採用了一手抄在膝下、一手託在背後的抱姿,而沒有把老孃甩到背上。但魯老孃還是醒了,呼哧呼哧哼了幾下鼻子,眨了幾下眼睛,問:“二郎,咱們哪兒去呀?”
玉攔子竭力裝出輕鬆喜悅的樣子:“娘啊,我們鏢頭給我捎來信了,說可以接你去養老哩!”
“哦?”魯老孃乍聽此信,當然歡喜。但這訊息也來得太突然了,就算是魯老孃也不得不存個疑了,“以前不是還說不行的嘛?”
“是啊!鏢局沒地方嘛!都是刀槍亂放,咱們上下習慣打赤膊說粗話,怕衝撞著老孃。可年前咱不是發了筆財嘛!鏢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