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那大郎後頭說什麼呢?”
“能說什麼?”魯大媳婦被攔住話頭,很不痛快,道,“他說寄錢過來,叫你好吃好用著。唉!他都不知道你吃上藥了,我們花銷大!”
說到這裡,魯大媳婦想起來了,且不同這老婆子廢話,出來同魯大郎計較:“你家二兄弟……”
魯大郎聽見就全身不舒服,道:“你說他幹什麼?”
魯大媳婦也愛跟他嘔這口氣,哐啷大嗓道:“有什麼不可說的?他還寄錢回來呢!”
“他這錢!”魯大郎皺著眉道,“你用就好了,別多話。跟你說了,他這錢都不知道哪來的。說走鏢。你知道他呢?我也不問,回頭官家問起來,我是一推三六五,左右不知道。他的錢,也是孝敬他自己老孃的,跟我們沒關係。你也別往裡攙和,特別是別叫到外頭給人知道。沒事都鬧出事來。”L
☆、五十五 有勞嫂嫂
魯大媳婦對魯大郎道:“得得!我白說一句,招你這許多埋怨。”遂問道,“你老孃生病,總不會惹麻煩吧?”
魯大郎沒聽懂:“她生病就夠麻煩啦!什麼不會惹麻煩?”
“不是,你說官家問起來。你老孃生病,是她自己生的,總問不到我們身上吧?”
魯大郎嚇一跳:“官家怎麼了?”
“不是呀!你這人,自己說的。怎麼講不清楚了呢!”魯大媳婦竹筒倒豆子,索性直說了,“我們告訴二郎,娘病了,叫他多寄些錢回來。這總不能怪我惹麻煩吧?”
“早說呢!”魯大郎首肯,“這倒使得。”
於是便有通報魯老孃生病的信函,趕上京南大水,給延誤了。魯二郎這時候才收到信趕來。便是鹽幫裡的玉攔子了。
玉攔子帶著福珞到了這裡,魯大媳婦出奇不意,不肯往裡放,意思要先問個詳細。玉攔子哪裡理她,賣個破綻,就帶福珞闖進去了。魯大媳婦臉色發青,自己坐在外頭生悶氣。生了一會兒,聽裡頭笑語,魯大媳婦想:咦,不對!我跟他們置氣,把自個兒關在外頭,反放他們清閒?這是什麼道理!天底下事情沒有這樣講的。
魯大媳婦又進門去了。正見著魯老孃眉花眼笑,把一支如意簪往福珞頭上簪。福珞矮著扶著床沿就她。
魯大媳婦心頭一刺,張口便道:“打賊打賊!”
玉攔子虎目一抬,目光凜然。魯大媳婦嚇得一抖,退了兩步。福珞也早避開,把那支簪子留在床邊。
玉攔子冷冷問:“嫂嫂。這是幹什麼?”
魯大媳婦定定神,道:“我見賊要拿我們家東西,所以喊起來了。”
玉攔子語氣又冷三分:“嫂嫂,賊在哪裡?”
魯大媳婦眼光往外溜:魯大郎在哪呢?這種場面,要她女流之輩一個人承擔。好過份!“這軟腳沒卵蛋的東西。”她心中暗罵,說不得也好硬著頭皮撐了。當下,但見魯大媳婦指著福珞。道:“她不是賊。那是什麼人?”
魯老孃強撐病體,道:“老大媳婦,你別急。這位是老二帶回來的。老二媳婦。”
“平空哪裡蹦出來的!”魯大媳婦眼瞄著福珞,怎麼看都可疑,“沒媒沒聘,打哪兒進的門這是?”
福珞真想哭!
她想來做這個媳婦嗎?是強盜把她硬架了來的好不好!老太太還非要拿個簪子給她。她稀罕嗎?當初在家裡,這種材質和造型的簪子。她根本看不上眼好不好!首飾盒裡都不要放的。不知哪個箱子裡給壓著,不但她不戴,她的丫頭也不戴。
這老太太非要送她,玉攔子又在旁邊盯著。福珞也只好配合。這老太太送就送吧,不能放她手裡就完了嗎?還非要給她戴頭上!戴就戴吧,魯老孃還病著。手抬不高。福珞只好彎腰低頭、撅在床邊兒上配合著。魯老孃還老眼昏花,手又顫。半天插不去,搞得福珞頭上疼、腰背痠。玉攔子還盯著呢!她又不好使性子跑開。
誰知道這種差使還有人嫉妒!魯大媳婦在後頭酸爆了的一喊,福珞一個激靈,連忙就躲到邊上了,把玉簪落在床邊。
魯老孃好聲好氣跟魯大媳婦解釋:“這位姑娘命苦,遇到了強盜,父母雙亡,被我們二郎搭救了,她情願不嫌我們二郎窮,就到我們家來,報答二郎救命之恩。她也是好人家出來的,我們不好委屈她。這簪子我給她做見面禮。”
“好人家出來的?”魯大媳婦音調又尖又歪,斜著眼珠子打量福珞。
玉攔子問魯大媳婦:“請問嫂嫂,孃的病,請了大夫看了嗎?”
魯大媳婦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