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呃,”白井彎曲雙腿,兩隻胳膊緊緊抱住膝蓋,“啊~~”白井抱住已經四分五裂的頭,腦子裡像有一個鋼球一樣,到處撞擊。“呃!哈!!疼!頭!!”
鄭號錫趕忙蹲到沙發前,把白井的腿放平,手拉開。雖然還不到盛夏季節,她已經滿臉都是冷汗,胳膊和手臂也在不停痙攣,白井不時地上下晃頭,“殺,殺了……他。”
“你絕不會殺人的,”鄭號錫讓白井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安撫她的背,“絕不會的……只要我在就絕對不會。”
我想殺人。在我高中的時候。我知道我的想法是錯的,所以我才非常糾結,不知道是該跟隨自己的哪個想法,是釋放自己的感情,還是遵守這個社會的規定。
我把自己這瘋狂的想法寫入小說中,以滿足我的需要。他們說我殘忍,我也無法反駁。如果我反駁了,我會被他們說是悶騷;如果不反駁,他們會評價我表現了真實的自己。可他們接受的程度也是有限的,如果我真的殺了人,他們就不會說我是在表現真實的自己,他們會罵我是ZUI犯。
總之,我永遠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情,只好去寫小說,用自己的幻想減輕負擔。我母親,她鼓勵我創作。在我小學時,她就很喜歡看我寫的小說。我把它們投給一個雜誌社。但他們沒有給我回信。我從沒幹過這種事情,也不瞭解雜誌社的工作機制,所以就放棄了。
這些感情是屬於我的,而我也不想隨便分享給那些自以為是的人。我媽媽也同意。
鄭號錫點點頭,帶著笑容。因為她看上去也很開心。從沒聽她提過她媽媽的事情,不過聽她這麼一說,感覺她媽媽應該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吧。
“但是,直到那一天……”
我父親是個混蛋,他是個無業遊民,年輕時好像有份很不錯的工作,但是自從酗酒被辭退後,就整天遊手好閒。我媽媽是個很軟弱的女人,她根本沒想過要離開我父親。她覺得她作為一個女人沒辦法再社會上獨立生活,所以她甘願忍受父親的暴LI。
她經常兼職,把得來的錢藏起來。那天,聽鄰居的極力勸說,她終於決定帶我離開家了。她給我打電話,問我想吃點什麼?我們要自由了,她會給我買我想要的東西,然後一起離開。我很高興,我終於可以改變我現在的生活……
我說我想吃在同學家的電視上看到的可樂餅。她說,好啊,她會給我買的。然後我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從一開始的興奮,到最後的疲倦,再到我父親回來時的絕望……我真的希望她能回來的再早一點。
她死了。
死於車禍。
我父親告訴我,我母親在去買可樂餅的那條街上,被撞死了。
……
這些、她、這些事情……全都是我的錯!她的死!她的自由!因為我!它們都變得不可能了!我殺了我母親!我、我居然!我、我、我殺、我……
“別再說了!”鄭號錫把處於瘋癲狀態的白井抱得更緊了些。這傢伙怎麼力量這麼大?
白井腦裡除了最後的那些話,就像個被編入唯一一條程式的機器人,少了一根螺絲般,變得亂起八糟,她無規則地掙扎,給鄭號錫帶來了不少麻煩。
“你那時只是孩子,而且你母親被撞死只是意外,跟你沒關係,你不能再繼續這麼折磨自己了……冷靜點,冷靜點!”
“呃,呃,唔……我父親,說,毫無疑問,如果不是我,我母親就不會死。我想離開他,所以我去找金田,如果他肯用我寫的小說……”
他答應籤我,但前提是我要改變寫作風格。我不能忍受我對母親的感情變成快餐文化,所以我拒絕了他。而奧田總編,他說沒關係……
鄭號錫聽到白井難得笑聲。
他需要我寫出這種只有我能寫出的小說。我答應了他,為他寫作。他幫我念完大學,給了我現在的生活,把我藏起來,所有的工作儘量能在家裡完成就不出去,遠離我父親的控制和暴LI。
但是沒想到,毅彥叔叔,從詢問過我的警CHA那裡,知道了我現在的住址。可我不想回去!
“號錫,我不想回去!和他一起生活!我寧願一個人,也不願意和他一起生活!”白井抓住鄭號錫的袖子,“我現在不安全了。他們還會來的。我始終是他的女兒,他仍然可以用法律強迫我回去。奧田總編只能暫時控制他。”
鄭號錫注意到白井說話的時候,兩隻手在不停地顫抖。她是真的害怕了。
鄭號錫抬頭,看著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