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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司繼四年九月六日。我的紙兒剛滿月的日子,我卻在此時丟了我最愛的兩個人。

彷彿恍然如夢,滴水的漏斗開始旋轉旋轉,將清水換作流沙,痛苦才剛剛開始。

第八日,我們收到訊息,齊硫帶著人查到穆爾其帶顏修文和許瑤曾在沿途的醫館看病,他們一路跟蹤下來終於與我回合,在一家客棧找到剛剛離開的穆爾其等人。

埋在暗中的遼兵剛剛離開,我們才趕到。總是與事實相差一步,看著滿屋的血痕,我的心都開始顫抖起來。

“將軍!”

我揮了揮手,一拳砸在牆上。從指縫中流出來的血很快便侵透了整個手掌,我試圖用疼痛來控制自己,難料心裡的痛更是深不可觸。

我才終於明白了那個人的傷痛,那個人的悲傷,那個人在被我傷害之後的累累傷痕。

那段日子成了所有人都不會再開口言說的時間,唯一能提及的,就只剩下滿心的傷痛和生與死的承諾。

顏修文同許瑤掩人耳目在眾目睽睽之下逃出客棧,穆爾其醒來後怒不可遏,發動北遼所有殺手侍衛,見二人者,殺無赦!!!

遼國的地勢很怪異,朝外走,是平地荒漠,朝內走,是深谷溝壑。

散佈在遼國的暗衛,內應,以及洛涵用了所有商家關係,走卒,私販,每一個人都在尋找那兩個人丟失的人,都在拼命用最快的速度先找到他們。

不知是誰散播的訊息,透漏這二人手中有大楚最機密的訊息,是大楚的命脈。得地圖者,滅大楚,於是各國散出人手潛入大遼。

沒有人能形容那時的動亂。街上,荒蕪,流離失所,破敗,蕭索,百姓不敢出門,牲畜不敢吠叫。

時時刻刻都在殺戮,時時刻刻都在驚慌。

每每有傳出顏修文和許瑤的訊息時,我便開始驚慌,唯怕是敵方的人先找到他倆。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一次次失望,絕望,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他是天下最善良的人,我不明白為何老天要這般對他,不明白到底錯的人是誰。

我第一次認識到,原來自己也會崩潰,也會絕望到無助,我尋不到他,就這麼大的地方,我們數百人卻沒有尋到他一絲一毫。

我開始夜夜用酒灌醉自己,然後指著蒼天怒罵,為何不讓所有的痛讓我來背,為什麼要這樣對他,這樣對我們!

穆爾其下了死令,殺手,刺客!他不會武功,要怎麼保護自己?他身子還沒好,說不定還在生病,他要怎麼活?這地方,他絲毫不熟悉,他要怎麼逃開殺手?

他會不會想紙兒,會不會還在想要離開我?

到了現在,我才真正明白,當初帶顏修文來軍營簡直錯到離譜!錯到我寧願他一生都沒遇見過我。

我終於知道什麼是愛。

寧願讓他跟別人遠走高飛,寧願他從未出現在我的世界,寧願他又愛上別人,我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