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麼關係呢?他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個笑話。張衎的母親是自殺而死的,而現在,他也不想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種錢

沒有任何讓他高興的事情。他一路負氣地活到現在,無非是想求點真誠的關心和愛護,幻想著有一天父子間能冰釋前嫌。可是現在不可能了,張翀的愚蠢毀了這一切。原本就是他破壞的,他染上毒品,也是咎由自取。就讓他們去父慈子孝好了。

張衎打車到了人民大橋。橋下是滾滾的江水。這裡是本市著名的自殺勝地,所以有時候還會有熱心的老人守橋待跳橋者。不過今天,張衎環視四周,沒有發現類似的身影。張衎貼著欄杆俯身往下望,冬天是枯水期,跳下去也可能不死,當然死的可能性更大。

張衎知道自己不怕死。可是當面對這一江渾水的時候,他又懷疑是否有這個必要。活著沒意思,就必須要死嗎?

小鑽石在他外套後面的兜帽裡。張衎把它取出來,攏在兩隻手掌中間。小鑽石被江風吹得一哆嗦,張開貓嘴想叫喚,結果先吃了一口風。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張衎背過身靠在大橋的欄杆上,把小鑽石放進外套裡面取暖。這時候,他想到了宋雲村。他把手上的戒指湊到小鑽石鼻子前,小鑽石立刻好奇地舔了兩口。張衎決定,在宋雲村徹底康復之前,不死了。

他雖然沒有了希望,但還有責任。

春節前夕,在小鑽石養出了一點肉後,張衎帶它去做了節育手術。小鑽石是一隻小母貓,所以受的傷害很大,趴在窩裡一整天都不怎麼動彈。張衎也陷入半冬眠的狀態,輕易不再出門。兩人一貓,在同一棟別墅裡,日子過得非常寧靜。

張衎守著小鑽石,把十五張粉紅色的人民幣往一盆兔子花的花盆裡埋,曬臺上被他弄得一地土。身後,宋雲村精神奕奕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你在折騰什麼?為什麼埋錢?”

“冬天種下一點錢,來年春天我就發財了。”

宋雲村當他無聊,繼續在房間裡活動筋骨。

應他的要求,房子裡所有的鏡子都已經被貼上了報紙,宋雲村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有時也會揭開報紙的一角仔細觀摩自己的變化,希望好得再快點。不穿彈力衣的時候可以看見,傷口已經癒合,創面白得發亮,顯出一種詭異恐怖的面相。他還需要再做一次整形手術。

那天是小年夜,張衎從超市回家,在進入小區之後開始被幾個人跟蹤。那些人大約有五六個,先是聚在小區大門後面的花壇旁邊,見張衎進來便跟了上來。

這不是一個老小區,入住率不高,又都是獨棟別墅,冬天的這個時段人煙稀少。張衎被跟了一段路,覺得十分異常,不由停下了腳步。他轉身面對了這群人:“有事嗎?”

“你欠的錢可以還了。”為首的男子告訴他。

張衎不說話,盯著對方看。他既不說我沒借過,也不說你們是否認錯人了,讓那幾個男人一時也頗詫異,在他們找茬的業務中,很少見這樣鎮定的路數。

“我欠了多少?”張衎問。

“兩千萬。”為首的男子扯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沒有錢,給你們打借條行麼?”

“劉哥,別跟他囉嗦了。”一個染黃毛的混混憋不住了:“實話告訴你,就是有人要教訓你,你想想你得罪過誰吧……”

他話還沒說完,張衎就開始跑,往物業公司的方向跑,那些人拔腿就追。張衎速度不慢,那些人也不慢,一前一後地進了物業大樓。他沒有料到的是,原本人丁興旺的物業公司,因為小年夜很多人提早下班了,整個一樓都空蕩蕩的,物業辦公室只有一個女經理留守著。

她就成了這次圍毆的唯一目擊者。那些打手並不忌憚有人看到,只警告她不許報警,也不許離開他們視線。她就急啊,看那些人木然的狠勁,怕自己的眼前發生命案,又怕自己的公司脫不了干係。

這些人並沒有要打死人的意思,覺得已經差不多之後訓練有素地收了手。女經理嚇傻了,怕出意外,卻看到那個被打的年輕人撐著地坐了起來。他問那群人:“是張泰兵叫你們來的嗎?”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皮夾子,然後拿出一張信用卡。

他心裡已經明白了,這些人看上去恐怖,但是下手並不真正攻擊要害,不是尋仇的意思,真的只是教訓而已。可是這種方式,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你只要告訴我,我告訴你密碼。”

“你當我傻啊。”

“是我自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