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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去。走回來的時候又把那朋友罵了一頓,他朋友說,自己絕沒有要宋雲村撿垃圾去扔的意思。宋雲村誣陷他女兒長女兒短,就是在罵他一個大人不及小孩。

他們幾個中不中青不青的男人在那裡繞舌頭,湖中一艘小船慢悠悠撐到了岸邊。“老闆,乘船嗎?”船伕問他們。

宋雲村的一個朋友問道:“多少錢?”

“一百二。”

“一艘船一百二?到哪裡?”

“到對過蘇堤。”

“乘不乘?”宋雲村的朋友問他們。

“乘吧。”另一個朋友站起身拍了拍褲子,“我還沒坐過西湖的小船呢。”

於是原先那個朋友殺價道:“一百塊,我們就上了。”

那船伕也爽快,點點頭,把船撐得更近些。

小船有棚,船身很低壓到湖面,船伕在船頭撐杆,中央面對面四個位子。宋雲村神使鬼差地招呼起來:“喂,小夥子,一起上來嗎?”

他的朋友也終於注意到旁邊的青年,招呼道:“就是啊,乾坐著有什麼意思?一起來吧!”

柳州朝他們望過來,是不為所動的神色,宋雲村感覺他沒有認出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很失望。

但是柳州跳下來拍了拍褲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宋雲村還以為他要拒絕的。

他們四個人上了船。船伕一篙子蕩離了岸邊。

船沿只比水面高出寸許,肘邊就是湖水。離開路邊的喧囂,槳聲也變得格外清晰起來。宋雲村的兩個朋友忙著擺弄手機,又遞給宋雲村讓他幫他們照相。然後又自告奮勇,要幫宋雲村拍。

宋雲村裝作很自然地樣子,招呼柳州:“一起來吧。”就好像對面剛才是兩個人的合影,他們也該兩個人一起入鏡。

他的朋友走到哪裡都帶著生意場上的豪爽。“來來,一起拍!”就算是陌生人,也是不會從這群人中間感覺到冷漠的。

柳州也沒有拒絕,把自己的影像留到了宋雲村的手機裡。宋雲村翻看照片的時候,感覺柳州應該認出自己,才半年的功夫,不至於如此健忘。可是又不能確定,因為對方沒有表示。

可是他自己也沒有表示啊。這該如何表示?

宋雲村咬著牙笑起來,似乎是看照片看出了表情,其實是在默默地嘲笑自己。他的朋友見狀把手機要過去看,又說拍得很好,誇宋雲村和柳州上鏡。

宋雲村最近急火攻心,發了大半張臉的痘痘。因為他已經不太青春了,所以格外地不好意思。聽了朋友這話,他連忙擺手:“這位小弟上鏡,我就不談了。”

“你也上鏡,別謙虛了。底子好的人經老,不像我和老餘。”那朋友自嘲,順便把身邊那位一起捎上。

宋雲村不好就自己的青春痘問題再做辯解,只好作罷。眼梢掠見柳州扭頭望著開闊的湖面在偷笑,不易察覺的一絲忍不住的微笑。

他忽然有種自豪的感覺,彷彿逗樂對方是一項很大的成就。但很快又多心,懷疑那笑的含義,也可能是不屑於這幫老男人的互相吹捧。

宋雲村發現人是不能太閒的。太閒的話就會從各角度全方位地胡思亂想。

他朋友也發現柳州是個沉默的人,於是開始沒話找話:“小夥子,你還是學生吧?在浙大上學?”

柳州很禮貌地回答說:“我畢業兩年了。”

宋雲村吃了一驚。朋友沒有宋雲村這麼意外,但很公式化地代他問出了疑惑:“你看起來好小哦。你在哪裡上學的?”

“楠溪大學。”

“哎呦!”那朋友一拍大腿,“我們是校友!我是九三界的!你什麼系?”

“國際關係。”

“哈哈,我是數學系的!”

柳州笑道:“那也算我學長了。”

“對對,”那位朋友樂不可支,在宋雲村和另外一個朋友連聲讚歎有緣的氣氛中,問柳州討電話號碼,“下次有校友活動我找你,我們經常聚會的,有一個五百個人的Q Q群,回頭你加一下!”

“你姓什麼?”朋友要往通訊錄裡打名字。

“張。”

“弓長張?”

“對。”

宋雲村記憶力比較好,當場就把柳州報的手機號碼背下來了。但他總覺得這是個假號。柳州怎麼可能是楠大的學生呢,楠大學生做鴨子都可以上新聞頭條了。

他們聊了一路,柳州態度很好,至少比宋雲村曾經見過的要客氣。他說自己現在是自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