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早就備好了,就等我們往裡跳啊。
梁濤淡淡掃了一眼兩邊諸將,然後緩緩道出了一番話來,這番話,可把人下的心都跳了出來。
“非是梁某信不過諸位,”梁濤緩緩睜了下眼皮子,他繼續道:“然而茲事體大,請諸位--且立軍令狀!”
一塊石頭,他終於砸到了塘中的水池裡。
氣息急喘,人人心中驚愕萬分,軍軍令狀?
軍令一立,那便是法!
大明王朝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一定程度上便是不願改革祖宗之法使得這一身的毛病無法醫治,雖然大明已然不行了,但是他所立下的規矩,卻是不曾變換過,你要是換,否管是皇帝還是大臣,你瞧著,滿朝的文武、滿天下計程車子,便會破口大罵--祖宗之法,如何棄得?
是以軍令狀這玩意,你若是打仗時候還想跑,你便無論如何也立不得!
自己有幾分本事,別人不清楚,自己還能沒幾分眼神勁兒嗎?何況大明與建奴大戰了三個皇帝了,可敗績敗績敗績,人家的兇狠都不用人家自個說,我們全都知道。如今和人家去玩命,心中豈能不發虛?
人人低頭不言語,誰也不願立那狀子,然而曹鳴雷那顆血淋淋的腦袋還在他們腦海中晃悠,倒也沒有有過激反應。
此時,只見秦良玉站起身來,她整了整身上輕甲的戎裝,她先是朝帳內諸人一抱拳,然後又朝京城方向拜道:“秦某深受皇恩,如今國朝危難,老身亦是竭死力。”
言罷,秦良玉拿起筆來筆走龍蛇便寫下了一份軍令狀,然後咬破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手印畢,令成!
帳中諸人望著秦良玉一氣呵成的動作,他們再次面面相覷,帳外,數十猛士手挎著腰刀惡狠狠的凝視著他們,這些將帥亦有不少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他們豈能不動那些彪壯漢子的殺氣眼神?
今日--虧大發了!罷了罷了,每次打仗,都是人家先跑,老子急了怕手下兒郎吃虧才邁開步子跑了,今日既然大家都被吃死了,到時候人人都跑不掉,既如此,老子又怕個鳥?
不患寡而患不均!
別人跑了,自己和手下兒郎卻要奮力死戰,這又是何道理?興他跑不行我跑?
然而今日之後大家誰都別想跑,那老子又豈會跑?真以為老子是個沒**的人嗎?還不如秦良玉那個婆娘?
保定軍營,也就是曹鳴雷部下的大營,除了巡邏之士卒之外,各部軍士各自在自己帳內安歇,何況營中糧秣不足,諸軍士才吃了半飽,如此更加不能輕易浪費體力,還是早些睡了好,夢中吃個滾飽。
營門外,數百騎打著火把賓士而來。巡邏兵遠遠瞧見卻是絲毫不敢馬虎,立即敲響營內大鐘、吹響號角之聲,立即,雄壯的鐘聲和號角傳遍整座營地,整營計程車卒刷刷的立即驚醒,他們紛紛拿起武器走向外邊張望。莫不是建奴夜襲來了?
諸多士卒提心吊膽走出帳篷,可老遠朝營門口睜眼一瞧,火把不過幾十之數,何來襲營一說,當即三三兩兩各自低聲叫罵了幾聲,紛紛回去繼續囫圇覺。
保定軍副將何定山接到守門小校的稟報,他大吃一驚,來人竟持有督師帥令,他當即不敢怠慢,急急穿著了一番,前去相迎。
趙年一聲戎裝,燦燦的火光之下,他的臉色一臉冰冷,彷彿要將那熱哄哄的火花也給冰凍起來。
何定山笑臉大步而來,“哈哈,未曾遠聞督師大人帳下令使黑夜遠來,丁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恕罪。”何定山遠遠一抱拳,然後他朝左右一揮手,當即有人開啟了營門,大批營門口持刀槍堤防警戒計程車卒亦是當即退了下去。
趙年朝他點了點頭,算是見禮,隨即何定山在前,趙年在後,兩人聯袂而入保定軍議事主帳。
“什麼?”何定山從次座上猛然起身,他乍然一驚,這又是如何回事?他乃是保定軍副將,雖然它可以代替主將行使部分權力,然而畢竟上下有別,便是主將不在,他亦是不能坐在主座上,那張位子只能曹鳴雷座。
明若白晝的帳內,他的臉色卻是展現出那一霎的氣血沸騰的鮮紅一色,如今,他卻是失態了,然而他不得不失態。
客座上的趙年依舊慢聲慢語,他朝滿帳的保定大小將官緩聲卻又不失力量道:“我奉梁督師將令,接管保定全軍,為何丁將軍如此大驚小怪?”
何定山訕訕一笑,他緩緩坐下道:“末將位卑,曹將軍不在,此事末將當真是”
趙年抬了抬眼皮,他卻是說出了一番嚇到了帳中諸人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