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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兄弟尤世祿和他同為總兵,卻是遠在寧夏,兩人千里之遙,京畿各地亦是如此,這些人均非是曹鳴雷死黨或是密友,頂多不過是“同事”而已。

忽的,只聽帳外傳來大聲的呼叫之聲,其聲憤怒而又夾雜著悲切和不甘,猶如臨死之猛獸之呼喚,慘烈而有慼慼。隨即,聲音一下戛然而已,一切歸於平靜,彷彿一切未曾發生。

張小虎大步而來,手中血淋淋的是一顆人頭!

營中諸人一瞧那鮮血和散亂之發須覆蓋之下的臉龐,不由齊齊倒吸了口冷氣:真真殺了?

堂堂一鎮大將,不過是頂撞了幾句,這這便殺了?

其實梁濤也並非嗜殺之人,人家確實不過頂撞了他幾句,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便是心胸狹窄之人也不過頂多會給曹鳴雷穿幾次小鞋而已,斷不會這般隨便變殺了一員大將。

然而如今乃是非常時刻,若是不殺人立威,如何能夠使得這些兵**似得各地將帥俯首聽命?

馬世龍不是沒有想到此處,然而他威望不夠,若是貿貿然殺了一方大將,那麼其他將領便會生出兔死狐悲之心,如此一來,他們不鬧事才怪,他們的部下會在此時很巧合卻又很不小心的發生“變亂”,他們突然發現自己控制部下有些“力不從心”,等等,諸如此類,若是你馬世龍有本事,你派人拉接管我的部隊啊,他們在變亂,我也沒辦法啊!

馬世龍能如何?他自己沒有嫡系部下,有沒有強將精兵去幫他“穩定變亂”,便是有,可這麼多的京師外援士兵,便是有一小撮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生變亂,那他又如何能穩定的過來?到時候他又會帶上一頂治軍無能、罔顧聖恩之類的大帽子,他的這些所謂‘部下’,他又能如何?

這便是驕兵悍將,見了兇敵便跑,鬧起自家人來卻是計謀百出,活脫脫一個個在世諸葛。

此時,梁濤手中執了一把尚方寶劍不假,然而尚方寶劍也是有級別和權力之分的,比如崇禎令護送梁濤妻妾一行至遼東團聚之時令人賜予梁濤的那把,它不過是對遼東諸軍事有徵伐之權和臨時處置遼東從三品以下官員而已,他並無處置一方統兵大將的權力。而當年袁崇煥擅自仗劍殺了皮島大將毛文龍,雖然崇禎聞訊之後沒有立即下旨問罪,然而袁崇煥僭越了卻是無疑的。

而此時梁濤手中所握的,卻並不是遼東的那把,這把寶劍乃是假節絨,節制諸軍軍事,他在一種情況下是完全可以殺了毛文龍、曹鳴雷這類人物的--那便是在皇帝默許的情況下。原本歷史上,孫傳庭便是如此仗劍殺了陝甘悍將賀人龍,以此使得各地兇兵悍將無敢抗令不遵,傳檄而無不至。

帳中鴉雀無聲。

夜間靜瑟的晚風呼呼劃過營帳的結實麻布,帳內諸人喘息有些沉重,今日這才知道,什麼叫強勢!

營帳簾子外邊,無盡的火光在其上倒影出一個個挎著腰刀的勇猛士卒的身影。

外邊颯爽的秋風彷彿吹進了人的心口裡,他們的冷氣吸了不知道多少口,這一切宛入夢境,一場戲一般,竟如此這便殺了?!

你能如何?

你想如何?

外邊站滿了的是人家的銳士,唉!誰料今日竟是一場鴻門之宴。

沒人敢說話,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找個黴頭來觸,好漢不吃眼前虧。

張小虎就這樣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面無表情的站在帳中央,他臉上的稚毛尚未完全褪去,然而眉宇之間已然戾氣已成。大丈夫何須問年紀,君不聞霍去病二十年紀馬踏祁連?

他提著曹鳴雷的腦袋一動不動,彷彿手中拿的只是一見普普通通的事物而已。

梁濤一揮手,張小虎也不多言,徑自拿了那顆腦袋除去處理。

“諸位,”梁濤此時的語氣卻是沒有些許剛才的溫和了,他冷冷道:“明日我與建奴大戰在即,然而諸部官軍與本督並不熟稔,爾等可能約束好各自麾下軍士,明日隨本督與偽金好好大戰一場,以振我國威?”

帳內諸人在此面面相覷,今日之前這些各路將帥並不熟悉,然而今日面面相覷了好幾次,互相之間竟也算是心貼心的‘戰友’了。

梁濤也不多待,他繼續緩緩道:“既然諸位均是無異議,那便是爾等已然無有問題,如此--大善,”梁濤霍然起身,他朝帳外大喝一聲道:“來人,備香案。”

當即數人將一鋪了黃布上面擺了香爐的長方桌抬了進來,上面竟還備了文房四寶。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頭

眾人心中又是一驚,這又是幹甚?瞧這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