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橫渡的迷人並不就是隻憑著天生的一副好模樣,她的內秀也是即為出類拔革。顧橫波擅長詩詞和繪畫,她寫的詩詞清新純真,此時雖出道時日尚短,但依然被許多人爭相傳誦,繪畫則偏愛畫蘭,頗能把蘭花的清幽雅清表現得淋漓盡致,堪稱此時秦淮河一絕。
顧橫波的相邀,使得文人墨客趨之如騖,甚至不少南京官場的成員也紛紛於此日相邀出門來散心。
顧橫波在兩年裡不知迷煞了多少男子,哪像梁濤對她表現出的那種冷淡,著實讓她恨得牙齒癢癢,同時卻在心裡浮起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愫,小姑娘,其實很好騙的!!
且說這日,臘月初三,的確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天空豔陽高照,將那嚴冬的寒氣也照得淡了許多。
十里亭處,立起了一座碩大的帳篷,這是工勤人員工作的地方,相當於現今的後臺,用來遮住廚房的氣味以及下人們和此景緻不和諧的工作身影。
碩大的帳篷豎立在十里亭南邊,裡面乃是廚師下人工作之地,其兩邊則為馬車停歇之所,各方人物的僕人車伕也在周邊休息,時刻聽候自己主人的吩咐。
以亭子為界,十里亭北邊便是此次聚會的風流雅士們飲酒做樂之所了。
周圍一望無窮的冬季殘存的草地之上,已然擺起了五六十張圓方桌,青青冬季草,不遠處乃是一片臘梅林子,幾百顆的規模,倒也顯得鬱郁蒼蒼,一條小溪潺潺,流經道邊,倒真是個好地方。
陸陸續續許多乘極盡豪華的馬車到場,馬車上能夠上下來一個個錦衣繡跑的年輕公子,亦或是一個個上了年紀卻依舊打扮的即為體面而風流的老年男子,前些日子被打的錢謙益也赫然在其中。
自顧橫波出道以來,因其才貌雙絕,有“南曲第一”之稱,自是廣受風流名士們的青睞,以致眉樓(顧橫波居所)每逢良日便門庭若市,幾乎宴無虛日,常得眉樓邀宴者謂“眉樓客”,當時梁濤去時樓下傳來的吆喝之聲便也是衝著顧橫波而來的。與顧橫波想交往儼然成為一種風雅的標誌,而江南諸多文宴,亦每以顧眉生缺席為憾。
此次顧橫波設宴,自詡為風流雅士的江南士子如過江之卿,此時不過辰時,便已聚集起了一二百號才子郎君。
人數一多,漸漸相識之人紛紛打起了招呼。
“受之兄,今日風和日麗,才子佳人聚於江左,談天說地,前些日子汝之委屈憤恨,正好讓即日至洋洋喜氣衝去些許。”錢謙益身旁一人對始終皺著眉頭的錢謙益如此安慰道。
錢謙益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也不多言語,兩人共步從車旁走向中心會場。
人語人笑已然興旺了起來,當人數來的差不多的時候,遠遠來了幾輛女車,以顧橫波為首,其他十幾位女子相隨,倒也鶯鶯燕燕,當即,瞧見花蜜的蜜蜂們紛紛湧了過去。
“橫波才女來啦!”
“顧大家來啦!”
款款下車的顧橫波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這面是魅力,那人定是個木頭,不懂本大家的美~!
不知為什麼,總是想起那人,在腦中盤桓著他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模樣,可恨,當真可恨!
“到讓諸位江南才子久等了,我等姐妹來晚了!”
“不遲不遲,能讓顧大家賞面前來,已使我等福分,安來晚之說?”
此人乃是顧橫波的鐵桿愛慕者之一,南京城裡的名門公子劉芳。
他搶些言語,便是想引起顧橫波的關注,好奪了她的芳心。
他一開口,其他年青郎君紛紛心急,亦是爭相開口。
今日主角到場,冬日才子佳人聚會正式開場。
眾人流連於小溪畔,臘梅林間,飲者小廝端來的暖暖的熱酒,紛紛吟詩做起了對子。
眾人豪爽不羈談天說地,或是和到了興頭上,便席地而坐,當然自持身份或是排場的也可以做與旁邊小亭子周圍的桌椅之上。
時值中午,有酒自然有佳餚,秦淮河裡的名廚也來了不少,都在後臺裡邊不斷供應著數百人的酒食。
“唉,”雖然眾多的歡笑聲傳於耳畔,美景在一側,佳人又在不遠處,他卻是依舊心情不朗。
他身邊那人也是長嘆了口氣,“受之兄,如今武夫當道,我等滿腹經綸,卻反而沒了用處,當真--當真可恨!”
明朝風起開放,言論還是比較自由的,只要不有辱皇家王朝,是以兩人絲毫沒有壓低聲音得多餘動作。
這一番話,當即被旁邊一年輕男子所聞,他當即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