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的聲音,“爭副掌事的職位”“平日晚上並未分組來討論刺繡這種規矩”這些個字眼輪流出現在她的腦海,她感到自己的思路就快癒合了,於是趕緊伸手止住喬宇正要離去的步伐,開口道:“或許,我們還需要去檢查一個人的房間。”
待到他們二人回到徐曉墨出事的住處之後,謝雲琛正在審問那三個繡女。喬宇走上前,將從鍾琪琪房間裡搜到的那包砒霜給拿了出來,遞給謝雲琛,以一種平靜無波的語氣開口道:“表哥,此物是在鍾琪琪房間裡找到的。”說到此處,他特意側過臉,黝黑的眸色裡閃過一道探究之意,去觀察鍾琪琪的反應。
鍾琪琪原本低著頭,一聽這話,嚇得七魂去了八魄,連忙為自己分辨道:“那個紙包並不是我的,是夏玲放在我那裡的,說是珍稀香料,要我替她好好儲存。我也沒開啟看,就塞進了自己房間裡的繡品之後。”
夏玲見此情景,急的眼淚都出來了:“那個紙包就是鍾琪琪的,她撒謊騙人,謝大人不要相信她!”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謝雲琛不置可否,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將目光牢牢對準鐘琪琪:“方才你一直低著頭,並未瞧見喬捕頭遞給本府的是何物,而且本府用手接的時候也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你為何一抬頭就說出了‘紙包’二字?你怎麼知道是紙包?還有,你並未得知本府手中握的這個紙包裡面究竟裝得是什麼,為什麼就那麼急於替自己分辨?”
鍾琪琪被這兩個問題逼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做何應對,整個人瞬間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氣般,軟軟的倒在地上。夏玲一見自己的冤屈被洗刷,頓時欣喜若狂,連忙叩頭稱讚青天大老爺。
看來,下砒霜之事已經真相大白了。鍾琪琪藉著昨晚的交流繡技,趁機討來徐曉墨的絹帕,明做欣賞,實則暗地裡將事先準備好的砒霜神不知鬼不覺的抹了些許上去。她同徐曉墨爭奪副掌事的職位,幾乎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於是她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損來招害人性命。
掌事的一見兇手找出,於是也趕緊稱讚起謝雲琛斷案如神,正要過去訓斥鍾琪琪幾句,沒想到謝雲琛忽然道:“掌事的先別忙,她們的問題解決完了之後,還有你的問題沒理清呢。”
掌事的一驚,下意識的開口道:“我?我有什麼問題?”
喬宇目光一沉,唇角噙了絲冷笑,襯得他那張邪魅俊顏更為陰冷。他疾步走了過來,往地上甩了一堆花花綠綠的絲線,這些全部都是從掌事的房間裡搜出來的,開口道:“這平日裡給繡女們分發絲線,可都是你負責的罷?”
“是啊,”掌事的愈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瞅了瞅地上的絲線,又抬頭瞅了瞅眾人,“這又怎麼了?”
謝雲琛掃了一眼那地上的絲線,復又將目光收回,視線對上一旁桌子上的繡籃,摸出裡面的絲線扔在地上:“你房間裡的絲線自然並無問題,但是徐曉墨繡籃裡的絲線可就有問題了!”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又接下來補充道:“這絲線之上,被人下了鶴頂紅!”
掌事的面色遽然大變,哆哆嗦嗦的抽動著唇角,卻是半個字都沒有了。
唐凌不由得在心內微微嘆息,低聲道:“基本上每個繡女在穿針之時,由於針眼太小,便習慣性的舔一舔絲線頭,幫忙將針更容易穿進去。而你,就趁機在這絲線上下了劇毒的鶴頂紅!其實你害死徐曉墨的目的倒也不怎麼難猜,無非是擔心其一旦當上了副掌事,便要來覬覦你這掌事之位!”
用這個方法來保住自己的位置,未免太過於血腥!
回到謝府之後好半天了,唐凌還沉浸在這個案子中難以自拔,情不自禁地輕聲喟嘆。夜幕拉開,整個謝府格外幽深靜謐,隱約可聞草叢裡有不知名的蟲兒在一遞一聲的叫。秋月陪在旁邊,走過去一邊幫唐凌整理床鋪一邊好奇地問道:“小姐,怎麼了?”
“不過是在為今日所見的案子長吁短嘆罷了,”唐凌抬手撥亮了燭心,忽然憶起一事來,“冬梅呢,怎麼不見他人?”
“冬梅晚上從東巷回來了,這會子被喬公子喊去了,去拿他給小姐畫的謝府平面圖,”秋月爽快的解釋道,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開口道,“今天林如畫倒是一天沒在謝府,和她的丫鬟小蝶出去了,也不知道究竟幹什麼去了。”
“哦。”唐凌點點頭,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只見冬梅已經回到了攬晴閣,手中還拿著一張紙,笑嘻嘻的道:“小姐,喬公子效率還真是高,這麼一下午就把圖紙畫好了。”
唐凌欣喜地接過來,細細打量端詳。只見這喬宇的確是個丹青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