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厭惡之意,他修眉緊鎖,屏氣凝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唐凌見他半天也不吭聲,不由得心內暗暗著急,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將內心的推測說了出來:“現在看來,應該是徐曉墨喝了那碗果子露之後,覺得味道怪怪的,於是便掏出自己貼身的絹帕,吐在了上面。結果沒想到的是,那果子露雖然無毒,但是那條絹帕卻是被人事先抹了毒。所以徐曉墨才會毒發身亡。”
仵作楊傑走到謝雲琛身邊,從他手裡接過那條絹帕,驗了驗:“沒錯,這絹帕上果然被人事先下了毒——砒霜!”
這徐曉墨貼身所藏的絹帕,為何會被他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了呢?此事的確蹊蹺。現在已經找到砒霜的源頭了,那麼另一種毒鶴頂紅究竟是怎樣被人下的?
謝雲琛思慮片刻,忽然開口道:“掌事的,你曾說在昨晚吃完飯之後,眾位繡女在一塊討論了下繡技,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掌事的面色嚴肅,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和徐曉墨同組的加上她一共四個女孩,其他三人是丁素雅,夏玲,鍾琪琪。我昨晚依次挨桌巡視指點,看到她們幾人還在誇徐曉墨的繡技呢,起鬨說讓徐曉墨將她最為得意的繡品拿出來展示一下。徐曉墨於是就拿出了自己貼身的這條絹帕,這上面的白雪紅梅可是她親自一針一線繡的。”
看來,這絹帕下砒霜之事絕對同那三個女孩脫不了關係,如今,丁素雅已經招了是自己在果子露裡下的巴豆。謝雲琛眸色倏地一寒:“把她們幾個帶過來!”語畢,喬宇連忙去執行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夏玲、鍾琪琪就被帶了過來,同丁素雅瑟瑟發抖的跪在一起。謝雲琛將她們幾個淡淡打量了一眼,這一眼看似溫和無害,如同和煦春風,卻是嚇得她們幾人渾身一陣激靈。謝雲琛又向喬宇使了一個眼色,喬宇會意,細不可查的點了下頭,輕悄悄地返身出去。
唐凌並不知道他們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她見那道颯沓明豔的紅色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外,於是趕緊追上去,儘量將聲音壓得極低:“喬宇,謝大人是要你去做什麼?”
“表哥他是讓我趁這會兒時間去搜查一下那幾個姑娘的房間,看看是否有還未用完的砒霜和鶴頂紅。”喬宇劍眉微挑,耐心地解釋道。他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好使得唐凌能夠追過來。唐凌趕到他身邊,正巧聽到身邊有幾個繡女在小聲竊竊私語:“徐曉墨死得真是慘啊,這麼一個好苗子就被扼殺了……”“就是說啊,她們組被公認為整個繡女坊刺繡技術最好的一個組了,彼此之間為了爭奪副掌事的這個職位,爭得頭破血流……”“嘖嘖嘖,這幫人,爭權奪利,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啊……”
喬宇和唐凌聽了這話之後,面色都是一動。唐凌於是也走過去,開口問道:“各位姐姐們,不知道昨晚的分組討論繡技,是平常就有這個規矩呢,還是臨時召集大家的?”
“平常並沒這規矩,一般我們都是吃完飯之後,直接回到各自的房間裡去刺繡、休息。”有一位繡女熱心快腸,解釋道。
“哦——”唐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開口道謝,“原來是這樣,謝謝姐姐了。”說完,她就隨著喬宇一道去了與徐曉墨同組的另外三個繡女的住處。喬宇進去之後,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床上,床下,櫥櫃內,桌子旁,忙得滿頭大汗,卻是收效甚微,並未找到那所謂的毒在哪裡。
唐凌原本站在一旁默默思索,後來見喬宇找的辛苦,自己便也加入了找尋的隊伍。她幾乎是將這幾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事倍功半。“說不定,這毒被兇手藏在了什麼密道里面,或者藏毒之所設定的有機關什麼的。”
“有道理!”喬宇也在這鐘琪琪的房間內左右巡視起來,想要找出不尋常之處究竟在哪。忽然,牆頭不遠處的一個壁畫吸引了他的注意。其實這也不算完全意義上的壁畫,是一幅小巧玲瓏的繡品被釘在牆上,上面織著百鳥朝鳳的圖樣,甚是栩栩如生。喬宇眼睛微眯,迅速大踏步的走過去,伸手大力一揭。只見在這繡品掩蓋之下,赫然有一個小洞口,不過卻是被青磚擋住。喬宇將青磚卸了下來,眼眸一掃,發現裡面有一個小紙包。他伸出手將其拿出,慢慢開啟,隨著他的動作,唐凌的呼吸不由得也是一窒。
這裡面,果然裝的是砒霜!
喬宇將紙包小心翼翼的合上,握在手心,他又重新去了丁素雅和夏玲的房間裡再次翻找一遍,卻是一無所獲。難道,下砒霜之人就是鍾琪琪麼?若是下砒霜之人是鍾琪琪,那麼下鶴頂紅之人是誰?又是怎樣下的?
唐凌耳畔一直迴盪著方才那幾位繡女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