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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影很有些落寞蕭索的感覺。他滿腹心事,怎麼也不肯相信唐凌方才所言是真的。可是,除了這個理由,還能有別的理由來解釋林如畫此行的目的麼?

天色很快黑下來了。月色迷濛皎潔,光暈清幽。由於大家都是才來,所以倒也沒這麼早就回房去睡睡,三三兩兩聚在下人住處的門口,有的閒聊,有的賞月,還有的趴在石桌上打盹。唐凌見喬宇一個人悶著頭坐在花藤架子下,悶悶不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於是便輕輕悄悄的走過去,低聲來了一句:“在做什麼呢?”

喬宇略一側過臉,見來人是唐凌,於是便稍微收拾了一下心緒,掩飾道:“沒做什麼,發呆呢。”月光的暗影在他邪魅的俊顏上勾勒出強烈的明暗線條,若隱若現之間,甚是生動。

“至於林如畫那件事,你就別想了,多想無用,”唐凌站在喬宇身邊,眸光熠熠,閃爍著迫人的寒芒,“一切一切的謎底,都將在明天解開。”但願謝雲琛手下中捕頭能夠中用一些,不要被唐君毅的人給打趴下了,切要護好秋月和謝雲琛的安危才好。

翌日。

天,已經大亮了。天高氣爽,萬里無雲,陽光也並不刺眼,灑下柔和的光輝。

秋月在攬晴閣將自己仔細裝扮一番,換上唐凌平素穿的肅靜裙衫,將一應的釵環裝飾之物一縷換上唐凌的,隨即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斗篷,帽簷下垂著雪白絲絛紗巾,小心翼翼地戴在自己的腦袋上。做好這一切之後,秋月招手喚來唐凌在謝府的另一個丫鬟夏蓮,仔細的囑咐了她幾句話之後,便任由她攙著自己走了出來。

林如畫一見“唐凌”這副打扮,不由得在心內暗暗吃了一驚,連忙堆起一臉虛假的笑容來,膩著嗓子上來道:“唐小姐,這麼久了,病還未好麼?帶這勞什子作甚?”

夏蓮一見,連忙稍微往前站了站:“我家小姐的病還未好,大夫說嗓子被燒壞了,說不出話,還望林小姐見諒。”夏蓮語畢,秋月連忙頷了頷首,無聲的預設,示意夏蓮所言非虛。

“喲?不知這得的是什麼病啊,連話都不能說了,”林如畫幸災樂禍的惋惜搖著頭,那語氣裡分明充斥著看好戲的感覺,“可否將此物取下,容我一觀?”

秋月站在原地沒動,依舊是不動聲色,倒是站在一旁的夏蓮面色不善的阻止道:“大夫還說,我家小姐不能受了風,若是加重了病情那倒不好了。”

林如畫此刻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正要上前一步,就是扯也要把那層紗巾給扯下來,不料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溫和熟悉的聲音:“如畫,這轎子已經備好了,咱們出發罷。”語畢,看也未看一旁的秋月,兀自扶了林如畫上了馬車,自己隨即跨上一匹烏黑鋥亮的烏騅,手扯馬韁繩,端然而坐。這個舉動愈發為他添了一絲英姿颯爽,同平日裡的溫和清淡不太相似。

反正秋月也不過是唐凌派來代表她心意的一個丫鬟,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有什麼打緊。他並未回頭,催動著坐騎,策馬而去。不過這馬速卻是稍微放緩了些,目的只不過是為了等林如畫的馬車罷了。

秋月見沒人理,也沒什麼反應,在夏蓮的攙扶下,去了另一輛馬車。

由於起來的時候是卯時,中間又收拾打扮了半天,折騰到上路前行之時,已經臨近辰時了。此時,街頭的人已經逐漸多了起來,賣糖人兒的已經撐開了大竹竿,上面掛滿了這種紅豔豔的糖稀小人;經營早點的小販們已經架開了鍋,手指熟練地下餛飩、轎子,抑或是熱氣騰騰的陽春麵;南來北往的商販縱馬而過,身後的商隊馬車拖著一長串的大木箱子,綿延拖沓好長;還有一些客棧酒樓茶館,紛紛取下了打烊的牌子,開門營業。

行進到離寶光寺還未到半里的距離之時,忽然從一旁的巷子暗處跳出來數十個蒙面黑衣人來。他們個個身姿矯健,身手不凡,手執利刃,面露兇光,直奔謝家的兩輛馬車而來!登時這街上是一片人喊馬嘶,一片混亂,路上行人嚇得大驚失色,紛紛閃避不迭。小商小販生怕自己的生意受到衝擊,不由得叫苦連天,手忙腳亂的收攤。

那幫黑衣人絲毫不留情,也不手軟,那泛著嗜血寒光的利刃一步步逼近馬車而來。一個黑衣人縱身一躍,飛速殺了車伕,鮮紅的刀刃還在往下滴血。他將轎簾用染血刀刃挑開,一見裡面坐的是林如畫,不由得面露遲疑之色,正要將轎簾重新合上;不料林如畫登時欺身向前,從他手中奪過刀刃,往自己的胳膊上一劃,隨即將刀刃塞還給他。她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卻是微微的笑了,這一招苦肉計,不僅會洗脫了自己的嫌疑,還可以使自己變成了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