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多了一個月的光景。”趙梓安盯著窗外,聲音雖是平和清冷,語氣卻是堅定。看著女子為自己的病情而緊張忐忑的神情,趙梓安覺得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微揚,淡淡笑意溢位。
一剎那,竟耀眼得讓人看不見那滿身傷痕的狼藉,只覺眼波亮澈如雨後晴空,放柔下來的五官竟似是細心雕琢的精品。午後陽光和煦地印在那玉白卻斑駁的肌膚上,莞爾一笑,只覺風光月霽,雲淡霞彩。
看來上天也並非要絕我,否則怎會就是她送來解毒丸。雖然餘毒未清,但這事還是收穫不少,起碼知道,娉誠心裡有自己,即使她已遺忘了當年那個整天跟在她身後跑的任性小兒。
娉誠看著這樣的趙梓安,竟也有片刻的失神。想不到如此狠涙的一個男人,竟會有如春風和煦之感。只是不知想起誰之時才有那美好沉醉的失神。難不成是,年少情郎兩雙知。
不知是妒忌眼前這俊如美玉的男子年少暢意,還是感懷自己韶華已去的無奈蹉跎。心中酸酸的感覺溢位,曾經亦如花朝霞,風雨過後餘凋零。最美的時光已是不在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很忙亂,也很受傷,週末要去旅遊,所以先上著一章吧
☆、桐鄉鐵北
“有一個人應能解此毒,只是路途遙遠,不知能否在毒發前趕到此地。我尚有兩粒這種藥丸,那麼此毒是否可再多緩兩個月”本來剩餘那兩顆是打算自留,但只怕邵白薇不能及時趕來,又或者不能及時配出解藥,反正已用去了一顆藥丸,也懶得吝嗇,人若救不回,豈不是更虧。
“此解毒丸雖然能解百毒,但其配方中含有一種名為橡耳的藥材,藥性與這毒相沖相剋,吃一粒,我身體尚可承受,但若是再進一粒的話,後果實在難以預料。”趙梓安對於毒物雖然也懂得一二,但卻沒有用心專研過,瞭解得並不詳盡。
趙梓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仍拿著茶杯的芊芊玉手,然後低頭再看自己那潰爛散發著惡臭氣味的手臂,餘光掠過那正在思量失神的女子,在她臉上絲毫看不到厭惡恐懼。她果真是與眾不同,不知為何,有她在,中毒後的浮躁倒是減輕不少。
方才服下的那解毒丸,乃千金難求的聖品,她竟毫不猶豫地全部拿出來,如此心軟善良,如何立足於這不平的世道。真不知她是如何混到南櫟第一女戶的名號。
趙梓安莫名地為她的過分古道熱腸擔心,卻未深想過作為如此精明的女子,因何事會令她失方寸地做起虧本生意來。雖然暗裡腓腹了幾句,但卻阻止不了心底因她而起的絲絲暖意。
“那有沒有藥物可與那橡耳相抵,再添上服用就好了。”這些藥物的彎彎道道偶爾會聽過邵白薇提起過。奈何所有藥材在娉誠的眼中只是不同形狀的乾草而已。
“豈會如此簡單,你知道為何這解毒丸能解百毒,皆因所選的藥材根據不同組合,能幻化成各種□□的剋星藥性。若是隨意改變成分和比例,破壞的不只是部分藥效,而是全部,稍有不慎,解毒丸有可能會變成催命的劇毒丸。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若果真的只餘一個月,實在沒有那個把握邵白薇能順利趕到。
“辦法到是有,但卻是很難做到。”那個所謂的法子能辦到的希望太渺茫,若真到了生死那刻,不知自己會否懦弱地向左芊芊低頭。以往生死不過只是點頭間,只是如今重遇了娉誠,心中有了牽掛而變得惜命了,如今再談死別,竟有點不捨得。
“真看不出你也是畏首畏尾之人,你夜審杖責本夫人時的氣勢去哪?命是你自己的,若是連自己都不去珍惜,不去爭取,難道還指望上天打救”看著此時面色蒼白,眼底青黑疲倦的趙梓安,娉誠心裡就很不好受,寧願他回覆前幾天冷酷無情的狠絕,起碼有氣有力有精神。
“行了,鬧得讓人都睡不著,我說就是。”不知是不是身體虛弱,本是厲聲的話語說出來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首先要先找到一個與我血相溶之人。然後取一碗的血來溶解此藥丸,需要一個內功相當的人助我過血,如今只能先回夜國,此地不能久留。”並非悲觀,鑑於趙梓安的出身,第一條相符的人確實難找。
娉誠聽後,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沉思之際,服了藥丸後的趙梓安很快又進入昏睡狀態,沒有了痛症的干擾,這次的睡卻是實打實,安安穩穩地進入夢鄉。
待冬棠回來後,娉誠將已讓趙梓安服下的解毒丸,一個月內不會毒發的事情說了,並且也說了繼續延後毒發的方法,讓冬棠先暗地裡地覓色一下有無符合條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