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不詳的黃氣,是脫水灰敗之相。
“ 奴婢已經試了好多次,小姐還是不肯開口。”如果能喂下藥的話,哪還輪到你大少爺來操勞呢,香螺心中暗想。
“拿藥來!”冰冷生硬的語氣,聽得香螺莫名打了個冷顫,連忙把藥遞給了趙梓安。
“你可以出去了。”這回語氣聽著沒有那麼恐怖,紅螺雖然擔心夫人,但如今夫人昏迷著,自己也無能為力,不胡亂強出頭,乖乖走到門外候著冬棠姑娘回來。
勺了藥放到娉誠嘴邊,只是嘴皮兒卻是一動不動,即使強硬餵了進去,很快,塞進去的藥便從嘴角流走。
趙梓安皺了皺頭,唯有下狠手,把娉誠的頭抬高,捏著鼻,把藥勺壓緊在舌頭上,再往喉嚨裡灌藥,藥汁順當地灌了下去,沒有星點流出來。
直到最後一口藥汁都餵了下去,沒有不適吐出來,才算鬆了口氣。手心和額頭已爬滿了密密的汗水,還好那個紅螺還算老實,在門外候著,否則若是看見自己如此行徑,必定不肯。
趙梓安幼時被推下湖裡,救起來後便一直昏迷著看,也是灌不下藥,後來得奶孃東奔西跑,才從司膳房裡的一位老嫲嫲那裡學得此法,才逃離身死的厄運。
娉誠服下藥後便發了汗,冬棠領著太醫來到,見發了汗,便寫了個方子,說道只要燒退下,好好休養,便能慢慢康復。
太醫走後,冬棠也告了罪,把其中的原委告訴趙梓安。
由於一直找不到溶血匹配的人,娉誠夫人特意去問了大夫,才知道並不一定需要男子,女子的血也可以,後來招募了不少女子進行測試,但只有娉誠一人的血匹配。
此事本應先稟了主上再作定奪,但夫人卻執意不肯,所以唯有如此行事,卻不料夫人取血後,竟突發高熱,差點性命不保。
趙梓安內心一顫,雖然相處時日不多,但對於娉誠執拗的脾性還是很瞭解,冬棠自是抵不過她的堅持。如今正是用人之時,也就免了冬棠的責罰,只需盡心照料好娉誠。
而趙梓安此時除了內力盡失,身體並無大礙。如今卻是連生病的時間也欠奉,幾個皇弟私下動作越來越多,怕是快要按捺不住,十日之內,必有異動。
“待娉誠夫人退燒,立即送回東陵,沒有我允許,不得進入夜國境內。冬棠、地淵,你們護送娉誠夫人,確保其安危,若有任何損傷,自行領罰。”
“殿下,如今正是非常時候,冬棠定必誓死保護娉誠夫人安危,懇請殿下讓地淵留下。”冬棠當然知道不日之內,這夜國必然面臨一場腥風血雨,如今三皇子內功盡失,地淵與天目武功是暗衛隊裡最高。
“此事不必多議,冬棠你若擅作主張,勿怪孤不念舊情。”知道冬棠一心自己考慮,只是越是危急時候,相比忠心,更需要的是絕對的服從。
“冬棠,你要清楚,此事成敗關係到生死存亡,不能有一絲錯失,更不能讓他們找到弱點,而孤如今的弱點”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目光輕輕掃過身後的房間,“如今你可知曉應如何行事。”
“奴婢該死,險些誤了大事,請殿下放心,奴婢與地淵定當守護好娉誠夫人安危!”冬棠跪在地上堅定地承諾,餘光望向趙梓安身後的房子,從今天起,她誓死效忠的,除了三皇子,還有就是這房子裡昏睡的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叔忽然說要念我的文,歡喜地嚇了一跳O(∩_∩)O哈哈~
☆、午夜爬窗
這夜,客棧閃過一道影,繞過巡邏的護衛耳目,從客棧的另一個窗跨到另外一個窗,一躍而進,輕輕落在房間裡。
床上的人似是並沒有被這位不速之客驚醒,安靜的房中,傳著淺淺的睡眠呼吸聲。
那人輕步地移到床邊,飛快地出手點了睡著的人的穴道。而後,才撥開隔著二人的帳曼,透著窗外的月光,看向床上熟睡的女子。
柔和的目光觸碰到床上的面容時,那人呼吸一滯,瞳孔收緊,眼神微斂,神情似是歡愉,似是激動,最終卻又透著落寞的憂桑。
這張久違的臉孔,無比熟悉,卻又透著拒人千里的陌生。熟悉的是那臉型,那眉眼,幾乎與當年的她如出一轍。但肌膚,容色卻又似勝過當年不少。
想起數月前認出她之時,也曾想過她應該是易了容。只是此時此刻,瞥見這可能是她的真容時,一切似乎變得有些不合乎情理。她確實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薇兒,這毋容置疑,易容可幻化千千萬,唯獨眼神卻是獨一無二。
只是,眼前的她,卻不可能是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