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罷了,兒女情長未免有些英雄氣短。只是,此番征戰也不知是否能有命活著回來見她。扭回頭來,極目前方,策馬而行,不知再見之時,可是圓夢之日。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
軍隊的征戰線路先是往與上皇及邵將軍有舊之屬地探路。爭取不費一兵一卒,和平易主。這個策略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取得勝利,同時將雙方損失降至最低。然而,這個妙法卻是越往北去越難行通。收復南地十三省後,接近中原地帶,局勢越發不太樂觀,艱難了許多。
不得不說,韓哲實在也是具帝王之材,上位未到半年,北方各重要省會已換上其親信,中原地帶近期也加快調動,安插人手。南方十三省的歸順的訊息應該快傳到帝京,戰事,或許一觸即發。
此時,其餘四大世家皆保持中立的態度,無論是韓曦的軍隊過境,還是韓哲的兵馬調動,各家皆採取靜觀其變,而且紛紛暫停市場買賣。
所有商盟為求自保,要麼結束生意,要麼在二者中二選一,選擇自己的靠依,放手一搏。在四大世家不作為的推波助瀾下,局勢漸漸扭轉為純火拼雙方的硬實力。
武成元年冬,南北大戰正式在鄂州爆發,韓哲加派重兵日夜兼程,趕至鄂州以南的鼎元山,埋伏邵家軍。
雖然行軍佈陣,邵家軍實力明顯高一籌,只是,韓哲的軍隊佔著有利地勢,一時半刻也難以攻克。縱然如此,久經沙場的邵家軍還是略勝一籌,不到五日,就突圍而上,衝破鼎元山,拿下鄂州。
此戰尤為重要,拿下鄂州就意味著韓曦的軍隊已劍指中原,兩軍形成鮮明的南北抗衡。然而,韓曦的軍隊並沒有乘勝追擊。由於北方的省會盤根錯節,萬一誤傷任何一家都有可能引來反噬,後果堪輿。。
此戰獲勝後,韓曦並沒有預期中的快意,或許他本身對那個位置也不甚在意,如今此舉,也只是為求自保。他不會相信,韓哲會念手足情放一條生路。所以,他可以做的,只有一路殺敵,直至坐上那位置。
一路的奔波戰事的勞碌,令韓曦有些懷念那個蠢女人。其實與她相處的短短數月時光竟是二十年人生中最無憂愜意的一段日子。
他與她乘坐不同的馬車上,他在車中與幕僚分析形勢,她在車中搗鼓藥材;有她在的日子,可以不再受病痛毒害的威脅,放心做事;雖然偶爾受不明情緒的困擾,但過後總會覺得心更踏實。
這一年,經歷了父皇母后的去世,皇兄的背叛,所愛的人默然離去,總覺得天下只剩自己一人,被囚之時中毒已深,雙目失明,也曾有過輕生的想法,但後來一場夢後,被一位女子莫名地在夢中似是教訓了一場,才有了扭轉命運的決心。
如果說那個虛幻的女子燃起了韓曦的鬥志,那麼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子卻是實實在在支撐著自己一路走到今日。莫名,竟有些懷念那些年。。。。。。
只是開戰後真的沒有多餘時間讓這位小皇子傷悲秋,越往北去,場場面臨的都是硬仗。既要鞏固剛剛奪下的後方,又要時刻關注前方動向。
如今,最為困難的就是軍需的供給,軍隊的消耗和補給是眼下最大的困難。就近剛攻陷的城池雖然能補給,但因為才經歷戰事,內耗情況嚴重,支援有限,而南地十三省則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還好,軍隊已紮結在涇河以南,只要打過去涇河以北,就能得到五大世家中李家的漕運支援,一旦漕運打通,之後的戰事便無後顧之憂,然而,這短短隔岸兩裡的河流卻遲遲未能攻去,如今軍需大缺,還要時刻提防對方的反攻。
此時,即使戰鬥經驗豐富的邵將軍也覺得有些進退維艱,主要是有李家承諾在前,實在不捨得輕易放棄。
翌日,中軍帳內
“邵將軍,近日天氣突變,氣溫急轉直下,衣被,糧草,怕是撐不了幾天,特別是軍中南櫟的子弟兵,尚未適應氣候變化,紛紛病倒,傷藥用得很快,只怕。。。”因為天氣的特變,導致軍中儲備大大供應不上,所剩物資挨不了多久,一位管軍需的統領焦急趕來報告情況。
“如今物資還可以支撐多久?”邵將軍皺眉地盯著案上的地圖。紅色硃砂上,涇河三個突擊點打了三個叉。
“應不超五天。”
“後軍支援何時到。“最快也要十五天。統領越來越覺得壓力山大。戰線越長,意味著補充的等待就越久。
“你先派兩支小分隊速趕去鄂州徵集物資。”鄂州是離涇河最近的大鎮。來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