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活力,如同半死。
道濟說:“你那蟋蟀是鬥蟋蟀,那算不得甚麼,我這蟋蟀能鬥雞。”
眾人俱都大笑,說:“哪有這事,你這和尚瘋了!”
道濟說:“我這三個蟲乃是蟲王,一個叫金頭大王,一個叫銀頭大王,一個叫鎮山五彩大將軍。”
夜笙聽道濟說話無理,引起心中好奇,便暫且鬆開陸生,由那邊過來對道濟說:“和尚,你這話當真?你鬥鬥我瞧瞧,若能鬥敗公雞,我輸你一百兩銀子!”
道濟說:“行。若贏不了,我輸你一百兩!”
說著居然從懷裡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來。
眾人見他一個窮和尚居然身懷鉅款,一時倒也不敢小看他了,只怕這些錢真是他贏來的,鬨鬧聲也漸漸平息。只是道濟這麼一鬧,旁邊眾桌子上的食客,包括樓下的食客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琉璃在一旁心中暗笑——不想今日看到傳說中的濟公斗蟋蟀,倒要好好看看他是怎麼變這個戲法的!
幾個混混裡有好事的早去把醉仙樓後廚裡雞籠裡小花雞抱出一隻來,道濟兩指一拈,拿出一隻蟋蟀來。
夜笙一看,卻果然是一隻小得不能再小的蟲子,若是他,便一文錢也不要的。
道濟把蟋蟀擱在地下,那雞最愛吃小蟲,瞧見這蟋蟀過去就要吃,卻連著幾下啄擊都沒有得手,都偏了一二分距離。
琉璃早看出道濟蹲在地上,正撮唇吹氣,就在那小公雞要啄到蟋蟀的時候,道濟一股真氣便吹了過去,將這公雞的脖頸和喙吹偏。只因道濟時機拿捏得太好,那短短的吹氣一瞬間,眾人居然都沒發現。
那公雞連著幾次吸不到,倒用腳來踩,道濟左掌放在木地板上,看準時機,勁力一吐,一股內功順著木頭的紋理傳了過去,一雞一蟲忽地都飛了起來。那蟋蟀身子輕,被這勁力一送,飛得更高一些。道濟又吹一口氣,將它吹到這雞的冠子上。
這蟋蟀本是素食性的,但是道濟也不知怎麼養的,居然一口咬在小花雞的肉冠子上,疼得小雞直叫直跑。
道濟趕緊過去把小雞捉住,另一手把蟋蟀拿起來說:“別把我的寶貝傷了。”
夜笙一看,心癢難耐,忙道:“和尚,你賣給我罷,要多少銀子我給多少銀子。”
道濟說:“不賣,我這好容易才找來的,還不定能給我贏多少銀子呢!”
夜笙雙眼赤紅,道:“你賣給我兩個,要不然賣給我一個也成。”
道濟說:“我一個也不賣。”
旁邊的混混紛紛拔出拳腳威嚇道濟,說:“你不認得這是陸家莊的夜公子?便是把你打死了,也賠不了幾個錢,現在要買你的蟲子,算是給你面子了!”
道濟裝模作樣地想了半天,說:“你真要買,也行!不過我和這陸書生有點交情,上次我化緣經過他家門外,他娘子給了我三文銅錢。我跟你商量吧,他弄丟了你一個蟋蟀,我替他賠你一個,剩下兩個都賣給你,你再給我一千銀子,少了可不賣。”
三文銅錢換五百兩銀子,這筆生意太做得過了!
夜笙笑道:“什麼東西,不過是玩物,哪裡要五百銀子一個。”
道濟說:“你剛剛還說你那逃走的蟋蟀是五百銀子買的。”
夜笙道:“那不過是頑話,哪裡就真要那麼些錢了。也罷,這陸子龍我也不找他了,我就再給你三百兩銀子,你看如何?”
說著摸出三張一百兩的銀票來,當時給了道濟——卻原來這陸書生名叫陸子龍。名字與三國時期的名將相同,但是卻是個完全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
道濟拿過銀票,便拿下僧帽,把三隻蟋蟀都給了夜笙,然後拉著陸子龍趕緊出了酒館,琉璃見了,便也起身,與王重陽一起跟了上去。
那道濟拉著陸子龍跑出老遠,摸出銀票來,都遞給陸子龍,道:“這地方你不能再待了,你快回家,帶了你老婆兒子走吧。有這些銀子,便是不做生意,也夠你過一陣子的了。”
那陸子龍懵懵懂懂的,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對道濟千恩萬謝了好久,才轉身急急去了。
琉璃笑著上前一拍道濟肩膀:“好你個不守清規的酒肉和尚,卻到這裡來騙人!”
道濟早看見琉璃在醉仙樓上,也知道琉璃剛才一直跟在身後,便回身笑道:“我這是再替陸華積德,也省了他的麻煩!”
琉璃啐了他一口:“你倒是耍弄了姓夜的一把,你心滿意足了,但是人家書生一家本來在這裡住得好好的,卻要因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