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老爺頂著何氏越漸冰冷的目光,汗都要下來了,幾乎都說不下去了。
二房都那麼久沒人住了,誰知道女兒的院子居然這麼不安全。
“我也是擔心相思的安危,捕快說她院子裡屋頂上的瓦片怕是有些異樣。”孟二老爺硬著頭皮說道。
“既然這樣,不如讓相思去我那兒住一段時間了。畢竟她院子周圍還死了人,她還小,萬一嚇著,咱們後悔都來不及。”何氏根本不想聽這個小叔子解釋,相思是嫡出,住什麼院子都是有規制的,再說哪怕是庶出這後院也不是篩子哪裡都漏,萬一出了事情,家族裡的姑娘都要受牽連。
作為父母,連孩子的安全都保證不了,孩子還能指望誰?何氏這下是真心疼了。
孟二老爺哪裡能不答應,他就盼著女兒和大房關係打好,這樣指不定大哥能幫他尋個好官職。
何氏一眼就看出小叔子的想法,心下微嘆卻又稍稍心安,至少小叔子會看在大房的面子上在相思身上用一點點心,而這一點兒心在這後宅裡也算難得了。
不屑再與這人多言,何氏轉身帶著月環去了花廳。
孟二老爺見何氏端莊雍容的模樣,不由含酸,都是高門大戶出來的,怎地大哥的媳婦就這麼拿得出手,反而他費盡心思娶來的,卻是那麼個玩意兒。
一時間竟有些心灰,孟二老爺甩甩袖子又去了大哥身邊獻殷勤。
相思並沒有走的很快,她慢慢的似在欣賞周圍的風景。
“怎麼,很害怕?”
石榴指尖微顫,不敢說話。
“你怕什麼?是不信我,還是不信你自己?”相思沒有回頭,小小的身體挺得筆直,如此的理直氣壯。
石榴見此到也生出幾分底氣,她躊躇了一下,環顧四周後小聲道:“姑娘難道不怕麼?這要是被發現了……”
到底是個孩子,相思臉上極快閃過一絲笑意,隨後歸於平淡。
“你是我身邊從小伺候的,人品如何我很清楚……”相思攏了攏袖子,繼續道:“啞四雖然好吃憨傻,可只有一根筋一旦認了主子就絕對不會改變。至於你的那位遠房表哥,雖然我只用了十兩銀子,可他卻能將命賣給我。”
這還要多虧前世那個人,那個人只是出於一時心軟,出了二十兩埋葬了所謂石榴表哥的老孃,就得此人一生的忠誠,她這輩子用十兩救了那老太太的命,想是能得到的應該更多。
石榴被相思這麼一說,心下稍安,可隨後煩惱道:“那,那些東西……姑娘想如何處理?”
“不著急,咱們慢慢來。”相思輕輕道。
既然東西到了她的手上,那就別想她再吐出去。
又行了一路,相思見石榴再沒說話,便知道石榴不會多問她的訊息來源。原本她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謀劃這筆財物,上輩子這事情也鬧的很大,只是當天並沒有死人,家中不少值錢的東西一下子就不翼而飛,老太太甚至懷疑過是母親所為,當時她還狠狠與家裡人吵了一架,所以她十分清晰的記得失竊的日子,也記得衙門裡的來人如何分析東西被轉走的地方。
然而這並非是她有勇氣謀劃這一次的主要原因,畢竟不知偷盜者的深淺,萬一被害了命也說不定。讓她下決心試一次的真正原因,是由於上輩子那個人幫她查到了這批失竊物的下落,也知道了這並非是被什麼大盜盜取,而是鬧了家賊了。
那些黑衣人也並非什麼道上的高人,而是僱來的混混。
家裡人眼中的梅姨娘,是錢莊的大小姐,自幼不說比過世家貴女也是精細著養大的,可誰能想到這位梅姨娘那看起來胖乎乎對誰都帶三分笑的父親,錢莊的大莊主,曾經竟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大賊頭!
有什麼樣的長輩就有什麼樣的孩子,興許在相思身上說不準,在梅姨娘身上卻是淋漓盡致,可能這位梅姨娘並不曉得她爹的過往,但那使出來的手段到是令人心驚的相同。
只有到自己口袋裡才是自己的,哪怕這個家裡目前只有孟高鵬一個孩子,梅姨娘也不想聽天由命等威脅出現後再動手,只有提前下手才能夠防患於未然,孟家二房大部分的錢物才能真正屬於梅姨娘與孟高鵬。
有了梅姨娘接應,也就不需要什麼高手了,花錢僱傭幾個身手不錯的,待將東西運出去之後,一場飯局送走所有的知情者,秘密就永遠都是秘密了。
興許是命該如此,這些黑衣人到沒被梅姨娘藥死,反而提前死在內鬥裡,到是讓相思的蒙汗藥沒了用武之地。想必這個家裡除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