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恕臣未提前向皇上湊明率兵回朝之事。只因事關緊急,臣才敢斗膽率兵回朝。”念相如單膝屈地,一雙蠻野、自大的雙目直視著耶律齊。
耶律齊眼裡不帶一絲慍怒,慢條斯理的看著手中奏摺,許久,方抬起頭來,微微掃視一下念相如道:“上將軍,你既已知曉軍令如山的道理,想必無需朕再多強調什麼。將軍掌管的是琅燕國數萬兵馬,統領的是朕的天下以及黎民百姓。將軍私自率兵回朝,天下人所知曉的只有兩點,一是受皇命所為,二是起兵造反!將軍需要朕如何面對百姓,以封天下悠悠之口呢?”
念相如聞言,雙膝齊齊跪下,身體躬屈匍匐於地,汗顏道:“請皇上息怒!臣萬萬不敢對皇上有絲毫異心,還望皇上聖斷。”念相如微拭頭上密汗,略略深思,又復俯首道:“皇上,臣此番率兵回朝,是因為軍中出現叛黨,為首者已被臣軍法處置。臣原想派兵回朝複合,又恐叛軍餘勢作亂,只得親自率兵向皇上覆命。”說完,念相如方微微抬頭,雙眼仍不敢直視面前的耶律齊。
耶律齊聽得此番話,手中的奏摺頓了頓,不著一絲痕跡的說:“上將軍此話怎講?疆域外的軍隊首領皆為將軍所用,且個個受將軍提拔,又怎會生出叛亂之勢?”
“皇上恕罪。臣軍中的左督使徐懷遠,暗中嗦使手下軍隊私自在外招兵買馬,意生二心,擾亂軍心。臣已掌握他在外招買兵馬的罪證,請皇上過目。”念相如自懷中掏出一幅字卷,雙手呈上。
耶律齊面無表情的接過綢卷細細閱示,見字捲上字字句句皆是左督使徐懷遠派軍在外如何徵兵、如何練軍、如何操隊等罪狀,包括徐懷遠手下一列軍官姓名、職務等甚為詳細。
耶律齊閱畢,幽黑犯冷的雙目呈現一團寒霜,咬著牙,一手緊緊的抓舉著卷軸,眼裡的憤怒盡顯無遺:“好大的膽子!哼!”
殿下的念相如見耶律齊這般怒氣,心想著皇上畢是怪罪著徐懷遠與朝庭作對,自己如今處置了徐懷遠,一來也算是立了功德一件,再者也能理直氣壯的回朝與父親共商朝政。想那念相如,雖驍勇善戰,立過無數功勞,可畢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考慮問題遠不及其父念儒方圓滑周全。
耶律齊著實是憤恨,他恨鐵不成鋼,恨那徐懷遠如此不濟,尚未正式開始禦敵,卻已敗陣。他更恨那念相如,恨他以先斬後湊之勢毀了他佈下的一盤棋局。但他不能明言,身為帝王,往往需要將自己的失勢隱藏在別人的得意之中。
耶律齊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卷軸隨手丟棄在側殿之上,背對著念相如,不屑的說:“上將軍,徐督使確實可恨。將軍既已將他正法,朕就不再多言了。只是將軍如此大費周章的率兵回朝,只為了徐督使和手下的幾名無名小將嗎?箇中厲害關係,將軍難道還敢有所隱瞞?”
“皇上明鑑!皇已將與徐督使有關聯的每一個人都進行了處置,臣不敢對皇上有絲毫隱瞞。就連徐督使的岳父陳總兵,臣也試探了多次,他每次都是主張對徐督使處以極刑,以表對皇上的赤膽忠心。所以臣絕對相信陳總兵對皇上不敢有任何不恭之心,還請皇上明察。”念相如低著頭,一副大義凜然的忠誠模樣。
耶律齊微微頷首,沉思良久,方換了一副柔和讚許的語調說道:“上將軍此番平亂委實辛苦,且考慮周詳。不錯,將軍治兵就該如此,獎罰定要分明。將軍既已摒除異己,也該嘉獎身邊忠誠之人。也罷,將軍此次回朝,雖說為朝庭盡了心力,但仍是亂了朝綱,就功過相抵,以後且看將軍再立功勞,朕必將大加獎賞。”耶律齊說完,面對著念相如微微展露笑顏,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生冷。
念相如千恩萬謝的退出了御書房。他倒並不在乎皇帝有無獎賞,重要的是,這件事情能夠得到皇帝的認可對他來說才是最關鍵的。按照當今天子的傲性與曠世奇才,是絕對不能容許軍隊不經皇命而私自返朝的。這件事情的結果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皇帝對他念相如的器重是非同一般的。想到此處,念相如滿臉的胡茬紛紛兩邊倒立。
念相如第一時間便得意洋洋的到鳳藻閣向皇后念無雙請安邀功了。皇后聞言,一雙鳳眼半斜半倚,半嬌半嗔的說道:“兄長難得回朝,回來也不先來看看妹妹,卻是自顧得意了去,全然不顧妹妹在這水深火熱中度日如年。”說罷,雙目微紅,泫然欲泣。
“皇后妹子,你這是為何了?妹子身為後宮之主,必該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即便皇上另有嬪妃,妹子在宮中的地位卻是一成不變的呀!再說,有父親在朝中穩固勢力,皇上萬萬不會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