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了?”嶽凝歌蔑視道。
何皎皎一臉緊張,生怕生出什麼事端。
那公子儀表堂堂,所作所為竟渾似潑皮,耍賴道:“可眼前在下受傷全拜姑娘所賜,都賴姑娘骨頭太硬了,令在下撞得好生疼痛!”
“你究竟想如何?”何皎皎道。
這一通歪理,委實是信口就來。
“自然是得問姑娘要些補償了。”
“你這回算是坑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軟柿子,今兒還偏就一文錢都不給你。”嶽凝歌心裡煩亂,氣不打一處來,全撒在了此人身上。
“誰說只有錢才算補償?”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弧度,“姑娘以身相許也成。在下,不嫌棄…”
聞言,嶽凝歌旋即火冒三丈——這真的是明朝嗎?是禮教森嚴的明朝嗎?這兒的人都是什麼尿性!
嶽凝歌剛欲踹他一腳,就見那無賴公子迅速站起了身,湊近來笑嘻嘻道:“別動手,我是你學弟呀…”
嶽凝歌與何皎皎面面相覷,半晌才回過神來。
“史哲,好傢伙…”
“原來是你啊史哲!”
“噓…”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兒,我現在姓安名韞卿,可不是什麼史哲了。”
嶽凝歌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你這傢伙倒聰明,居然能認出我們來。”
史哲笑道:“你們倆把‘師姐’、‘宋宇’什麼的掛在嘴邊兒上,還講得那麼大聲,生怕沒人聽見是不是?”
嶽凝歌聽了,輕輕打了打自己的嘴。
“不過你怎麼會在這兒?”她問道。
“我本來是打算一路往南堵你們來著,順便在岳家人面前刷一發存在感。可是某些人的貝殼不是炸了麼?我怕聯絡不上你們撲個空,就索性留在京城等了。”
“史哲你煩不煩,能不能別老提那件事兒?”嶽凝歌皺眉道,“等會兒…你是怎麼知道我貝殼炸了的?”
“我一開始是不知道,不過宋宇知道。”史哲道,“你們身上通訊裝置一點一滴的變化他那兒全都能收到。你們啊…等著吧。”
嶽凝歌忽而緊張了起來。她知道宋宇素來嚴苛,不知這回他會怎麼訓斥自己。
“你認識雲記胭脂鋪麼?”她問道。
“必須的。那兒不是咱們的物資補給站嗎?”
“然也。我們正要去呢,這貝殼壞了總得修吧…”
史哲歪嘴笑道:“用不著跑那麼遠,來我安家宅邸,有人給你們修。”
他捱得離嶽凝歌近了,衣衫上陣陣的清香便傳入她的鼻腔。
嶽凝歌使勁嗅了嗅,道:“物資補給站夠給力啊,連古龍水都有的賣。”
“可不是麼?”史哲聳了聳肩,“再怎麼說咱們也是為祖國學術現身,要是後勤跟不上的話也太委屈了。”
到了安宅,嶽凝歌方發現史哲真是撿了個便宜——這個安韞卿家底兒殷實,在京中有好幾處大宅子。
“安韞卿”身體的原主年紀輕輕,樣貌不錯,乃是富商之子。
他的父親安懷遠是位極有建樹的儒商,只可惜他們父子關係不睦,安韞卿一早便搬出去單獨住了。此次她們去的便是“安韞卿”自己的私宅,安全係數五顆星。
“咱們三個裡面,就屬你最幸福了…”見了安宅的樓宇院落,嶽凝歌不禁嘆道。
“我是身份卑微的商賈,你們倆可是根正苗紅的官家小姐,誰比誰幸福呀?”史哲似乎並不以為意。
嶽凝歌撇了撇嘴——萬惡的舊社會里只要是個女人日子就不好過,官家和農家又能有多大的差別呢?還不是一樣被條條框框的規矩束縛著?
出身名門如她嶽二小姐,一樣會因為十八歲還嫁不出去而受人指指點點;才貌雙全如江若儀,也一樣沒什麼勇氣和能力爭取自己的感情,只能卑微地等待著幾乎不可能等到的岳家高堂的認可和接受。
正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就聽得一個女子柔聲道:“官人回來了…”繼而盈盈欠身。
史哲的面色霎時間頗為尷尬,嶽凝歌和何皎皎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強忍住臉上的笑意。
被女子換作“官人”的史哲用力清了清嗓子,佯作平靜道:“回來了。今日來了兩位貴客,記得準備午膳之時多添些酒菜,有勞了。”
“官人莫要這樣講…”女子頷首笑道,“那奴家先去準備了。”
“嗯,去吧。”
待她走遠,嶽凝歌和何皎皎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