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史哲剛一開口,就被宋宇刻意高聲地打斷了。
“安公子,您好好想一想,最近有沒有做出什麼出格兒的事情?”宋宇眉毛高高一揚,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來,飛速寫下了幾個字:反問我,“能有什麼事”。
史哲眼睛溜溜一轉,立馬明白了當下的情形。可著現在是隔牆有耳,宋宇欲幫他開脫罪責。他雖素來對宋宇有意見,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判斷,唯有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才是最理智的選擇。
“我整日專心在家照料妻兒,能做什麼事?還請大人明示。”
“安公子可知進來京裡有一齣戲唱得很是熱鬧。”宋宇一邊說著,一邊在手下飛速地寫著:說你知道是《鳴鳳記》,可那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史哲會意,依樣道:“知道啊,不就《鳴鳳記》嗎?可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和你沒關係?那就是說和令尊有關係咯?”
紙上赫然多了一排字:依你所能,賣傻撒潑。
史哲白了宋宇一眼,不過還是得配合下去:“我就不明白了一齣戲整這麼大陣仗幹什麼?演的又不是你大舅和你二舅媽私定終身,至於麼?還問跟我們家那老傢伙有沒有關係?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抓我幹什麼?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房間另一側的暗室裡,兩個宦官正在一字一句地記錄著他們二人的談話。
“一字不改地上報給魏公公?”
“沒錯,一個字兒都不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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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凝歌在銅鏡中看了看自己額頭上的淤青,發現已經消減了大半了。想起那起兇險的綁架來她還是會心有餘悸,不過宋宇告訴了她田氏綁架她的原由。她在心中默默擦了擦汗水……畢竟嶽湄不是她真正的兄長,只是個警察罷了,才不會在乎她的安危。
嶽凝歌叫來了心蕊,吃了她準備的餐飯,又問道:“吳媽媽去親戚家養傷怎麼還不見回來?”
心蕊小聲道:“可能家中有事,耽擱了吧……”
嶽凝歌點點頭,心裡還是放不下:“許是她傷得太重了?”她本想親自帶著補品去看看吳媽媽,可奈何宋宇總是不準,說是不該打擾人家養病。她自己想來也覺得有些道理,畢竟有著主僕的名分在,吳媽媽見到她去了大抵也坐不住。
“這就不知了……”心蕊低著頭答。
“吳媽媽是江寧人吧?想不到她在京裡還有親戚。這麼說來應該是遠親了?不不,我應該留她在府裡養傷的,萬一那親戚照顧不周可怎麼辦……”
心蕊只是聽她碎碎念著,並不插什麼話。
“夫人,夫人……”一個小丫鬟跑到了房門口。
“進來。”嶽凝歌道了一聲。
“夫人,江氏小姐遞了帖子拜見,人就在門口呢!”
江若儀麼?嶽凝歌倒是好久不曾見過她了,於是笑道:“我這就過去迎她。”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掉得嘩嘩的……可能是作者君寫崩了吧,鬱悶……
☆、相煎何太急(下)
江若儀的轎攆停在嚴家的正門外,那是一頂錦緞包裹著的轎子,顏色妍麗,四角掛有極為好看的流蘇。
江家的陣勢好生氣派,愣是把嚴明煥的府邸都給壓了下去。四周路過的人大多向此側目,想要看看這寶馬雕車上下來的會是誰家矜貴小姐。
嶽凝歌嘴上不說,可心裡自是極為珍視她與這位“閨塾師”之間的友誼的。在南京,在何皎皎還沒有到來的那些日日夜夜,畢竟是江若儀整日陪她解悶兒,逛遍了整條三山街上的果子行,嚐盡了金陵所有備受好評的糕點,入手了一堆好看的布料和成衣……
只不過二人到了北京城,關係倒是疏遠了不少。興許是因為她嫁人了而江若儀卻依舊待字閨中,抑或是田氏暗地裡施了什麼壓,讓江若儀知難而退了。
她的心事嶽凝歌都知道。這姑娘只是單單純純地傾心於嶽湄罷了,只可惜嶽湄他……當不起人家這一片芳心錯付。
“阿儀,快請進來吧。”
在丫鬟的攙扶下,江若儀緩緩從轎攆中走出。這一派弱柳拂風的韻致別樣動人。
只是嶽凝歌觀察到了一處不同:以往她前來拜訪,身邊根本不帶多少人。一入府門,為表親密,更是連丫鬟都遣到一邊去了。今日卻大不相同,小丫鬟一直跟在身邊,不曾離去。
她對著嶽凝歌淡淡笑了笑,道:“自打你出嫁以來,我們姐妹還未曾會過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