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淡淡的說道:“出去吧,讓我靜靜。”
在他們說話之際,觀川已經在院子門口站了一會,淅淅瀝瀝的雨早已經停了,他卻依然撐著油紙傘站在牆邊,雙目放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周圍人來來去去卻絲毫影響不到他周身的寂靜。
花臨被放出來時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她從未像此刻這樣理解觀川。
他曾經說過:“世上只有我們最親近。”原來是真的。師父根本不會管我是不是好好待著就被人擄走了,他只會教訓我!
花臨想了想,伸手挽住觀川的手臂,“哎,我們回家?”
“恩,回家。”
“觀川,剛才師父教訓我了。”花臨扇動著長長的睫毛,“雨早就停了,你先把傘收起來好不好……”
“好。”觀川依言收起傘,然後示意她繼續。
花臨看了看四周,然後湊到觀川耳邊小聲說道:“師父一開始說我不該殺人,但是那些人是自己死的,雖然好像是因為我……後來他又說我不該吃元嬰,但是最後又說吃元嬰挺正常的,不奇怪。你說,到底是我奇怪還是師父奇怪?”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他真這麼說?”觀川皺著眉,“他既然這麼說,你就這麼聽吧……你這身衣服怎麼還沒換掉?”
花臨輕輕扯了扯自己髒兮兮的衣服,還再想些說什麼,觀川已經嫻熟的將她打橫抱起,“先回去,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我自己會走!”
“平時吵著要抱要背的不是你?”
兩人走過的地方,所有人都停了動作看著他們。
“別人都在看我了!”花臨紅著臉掐了他一把,“不準壞我名聲。”
觀川眼角抽了抽,目光掃掃過四周,等周圍的弟子都低著頭做出忙碌的樣子後嗤笑道:“是你那隱神宗最嬌弱的名聲,還是你那男人婆的名聲?再說了,有人在看你嗎?我沒看到。”
花臨鬱悶得不行,憤憤把頭貼在觀川的胸口,嘟囔道:“什麼男人婆,那是汙衊。人家最溫柔,最嬌弱,最……”
快看,師姐又在自吹自擂了——這是所有低眉順目,但是豎著耳朵偷聽的人的心聲。
被觀川拍了拍肩膀後,花臨識相的閉嘴,把剩下的自誇之語全部吞回肚子裡去。觀川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徑自往彤煙峰去了。
憋了一會,花臨又忍不住了。她探頭看了看觀川腳下的赤淵,問道:“小川吶,我一直挺奇怪的,你不是會飛麼,為什麼要用飛劍呢?”
“我只是不喜歡引人注意,”觀川說著,忽然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你說,本來就那麼多人喜歡我了,要是又來一群姑娘纏著我怎麼辦?”
“呸。臭不要臉。”話音剛落,觀川就笑得更加勾人了。花臨深覺得不能讓他就這樣得意起來,於是重重的咳嗽兩聲,諷刺道:“不過就是幾根鳥毛,有什麼好看的?我就沒看出來。”
觀川高冷一笑,“那你有嗎?”
“我又不是鳥……”花臨翻個白眼,不為所動,“得意什麼?我現在有漂亮的鱗片,以後會有漂亮的角,你都沒有。”
觀川愣了愣,然後想到:和一個長鱗片的討論羽毛的吸引力,確實不對!他看了看四周,然後猛地落到地上展開自己的雙翼,撲扇幾下後問道:“真的不好看?”
花臨其實早已經被那一閃一閃的金光晃迷了眼,但依然艱難地搖頭,違心說道:“還差了那麼一點。”
“還差了一點?”觀川冷哼一聲,然後緩緩抬手……
花臨下意識的捂住衣襟,後退幾步驚恐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嘩啦——觀川的外套被扔到一邊。花臨眼睜睜看著衣服落在不遠處,然後……然後……觀川的尾巴冒出來了!
觀川對於她目不轉睛的狀態顯然是滿意的,只見他甩甩尾羽,抖出一陣亮閃閃的粉末,與此同時將一隻手背到身後,另一隻手覆在額前,中指扣下尾指向前,以額上的晶石為圓心劃了一個弧。
花臨原本覺得鼻子有些癢,但觀川突然對她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然後彎下腰,垂下頭……她於是就忘了打噴嚏,只顧著猜想觀川這是要幹什麼。
只見他抬起手,一簇火焰在他指尖凝聚,倏忽分裂開,他的十指成爪爪伸展,每一指上都託著一團火焰,在黃昏有些幽暗的森林中,這星星點點的火光格外晃眼。火焰越變越多,幾乎要把周圍的空間佔滿時,他的手臂在空中劃了一個圈,火光隨之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