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臨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關我什麼事呢?我也不知道吼一嗓子他們就會死光啊!這是本能,就好像你吃飽了想打個嗝,憋不回去的不是?”她故意重重的嘆息一聲,假裝不小心晃了晃,脖子上盛滿水的花瓶落在地上碎得稀里嘩啦,腳下的繩子也隨著她的動作晃盪了幾下,然後恢復了平靜。“我受了這麼多驚嚇,好不容易保住貞操,師父你居然這樣對我?!”
半響,裡面還是沒有回應。
花臨想了想,便連臉面也舍了,假哭道:“可憐我從小就沒了爹也沒了娘,好不容易有個師父,他也只喜歡我師兄,一點也不喜歡我!爹啊!娘啊!”
喊著喊著,花臨也覺得自己是真可憐,不由抽抽噎噎就哭上了。“師父,嗝,師父,你是我親師父嗎?”
華策坐在屋內,看看電閃雷鳴的天空,再看看淅淅瀝瀝的雨,莫名的居然覺得有些慶幸……慶幸自己這個只是打雷下雨,要知道,觀川那小子可是放火燒山的德行。
屋外,花臨看著華策依舊不為所動,不由嚎得更加大聲。
但是女孩子就是比男的麻煩。華策在心裡補了一句,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至少男人不會這樣哭鬧不休。他沉默半響,忍無可忍的喝到:“閉嘴。”
等掀開簾子看見花臨還扯在著袖子抽抽噎噎後,他就只剩下無語了。
“丟不丟人?”
“怪我嗎?”花臨抹著眼淚,“您是我親師父嗎?他們都欺負我,死就死了,你還怪我?”
華策對花臨真是刮目相看,她居然這樣難纏且不知悔改。“進來。”
“師父……”
“我是你師父,自然要承擔起教導你的責任。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所以那些人死了也都是活該?”
“沒,沒有啊。只是他們死都死了……”花臨掏出手帕擦了擦臉,皺眉說道:“我也不想的,但是他們忽然就死了。”
華策的臉一瞬間又青又白,“什麼意思?”
“就是我吼了一嗓子,然後他們就死光了。”花臨想了想,沒敢說有幾個沒死透的被觀川一把火一起燒成灰了,“這我也不知道自己吼一嗓子就能殺人啊。我也害怕的好吧!師父,您不會想讓我給他們償命吧?!”
華策想起那聲挺清亮的龍吟,瞟了她一眼,狐疑道:“你吼一嗓子能把上仙也一起殺了?”
花臨滿滿抬起頭,無言以對。見通啊,見通是被自己吃掉的……怎麼辦?!
“沒話說了?”華策冷哼一聲,“是不是還覺得元嬰的滋味不錯?”
“師父你怎麼知道?!不對!師父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花臨尖叫一聲,然後後知後覺的捂住嘴,嚇得心在胸膛裡亂竄。
“這種事,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難免會遇到。我以為你更吃驚的應該是:我怎麼會知道你的身份。”
花臨擺擺手,隨口道:“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吶。”說完又覺得不對,這不是偷聽後不打自招還是什麼?想了想,她又補救似的說了一句:“恩,我覺得師父這樣英明神武,一定早就猜到了。哈哈,哈哈哈。”
華策的嘆息悠長而深沉,有點無奈和無力,“好笑?”
花臨汗毛一豎,趕緊搖頭道:“不好笑。”
“我看你活了這麼多年還是沒常識。”華策又嘆息一聲,“仲古之時,神族並沒有現在的倫理教法束縛,食人,同類相食,血緣混亂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你和觀川是一類人,天生本能就該是把修士做食物看待的,控制不住自己也是正常——不只你們,但凡血脈純淨者或多或少都會有這個問題。但我希望你記住,修士和你一樣,會思考,會說話,也有親人朋友,並不是餐桌上的三牲六畜,你不能把他們當食物吃。”
花臨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想了半天才冷汗津津的說道:“師父,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那種壞人嗎?”
“為師只是提醒你。本來這雖然不好,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只不過你的身份不宜引起別人注意……現在鬧出這麼大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收場。不準惹事,明白了?”
花臨神色複雜的盯著華策,您老表達關心的方式是不是不對?我理解不了……你到底是教育我不要吃人,還是教育我吃人可以但是不要引人注意?
我怎麼真的有些理解不了?
過了半響,她吶吶說道:“師父,你關心我就直說,就算罰我頂花瓶我也是摸索不出您那高深莫測的心思的。”
華策淡淡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