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0部分

“你看我敢不敢!”他亦是揚眉,像是利劍出鞘,無人敢直視其鋒芒!

“好,那你就先踏過我的屍體吧。”靖安決然轉身。

“阿羲,與其鬥個你死我亡,不如你我做個交易吧。”她即將跨過門檻的時候,謝謙之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你早就料到了吧。”到最後,謝謙之也不知自己是贏了還是輸了。

靖安譏諷的看他一眼,髮間流蘇輕響,和著她清冷的聲音:“謝謙之你真想謀劃一件事情的時候,廢話沒那麼多。”

所以她才儘可能的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

“你不過是仗著我愛你。”他無奈,卻也輸的心甘情願。

“別說得好像你沒幹過這事!”她止步,反唇嘰道。

宮人們是晚上才被送回來的,靖安少不得得聽兩位姑姑嘮叨一番,而平姑姑規勸之餘,也心疼靖安被臣子拿捏,公主舉止確有偏頗,但也輪不到一個臣子來教訓,況且他今日的行為已相當於犯上了。

“殿下,不如將此事上奏,嚴懲那謝謙之。”平姑姑一臉憤怒,若是皇后娘娘還在,哪能看公主受這樣的委屈。

靖安剛出浴池,斜臥在貴妃榻上,巧兒輕輕給她擦著頭髮,臉色倒不是太難看。

“不必了,我已讓他自行領罰,估摸著一會兒就應該有人來回話了。”

不大會兒,便見宮人打起簾子,徐姑姑上前回稟道:“公主,謝瑾來稟報,謝謙之今日對公主無禮,領了三十軍棍,不知公主可有示下。”

伺候的宮人們紛紛垂頭,有些心驚肉跳,這位謝大人是真狠啊,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三十軍棍,他一介文臣,關鍵是眾人皆知他十餘年不良於行,而今腿疾方愈,也不怕再打成殘廢,即便不至於殘廢,也很可能留下病根。

靖安倒是不以為意,起身道:“讓他退下吧,告訴他此事若是三皇兄問起,便一五一十的給我交代清楚。”

交易是交易,可逾矩就是逾矩,逾越自己的身份罔顧規矩就必然要付出代價,我曾經走向你那條路,現在由你來走試試,看你最後是能跪過來還是能爬過來。

謝謙之此次足足修養了半個月才好,這半個月府裡上下算是喘了口氣。

待他能被書言扶著走動時,已到了七月底,暑熱漸退。

“收拾收拾,明日搬去東園。”

這日一切如常,書言整理好公子處理完的文書,著人送出去,又端了晚飯過來,卻忽然聽到這麼一句,手一抖,差點把飯菜都灑了。

“公子,東園那是靖安公主的住處,不得擅入的。”書言心驚膽戰,話差點都沒說利索。公子這身上的傷才剛好些,大夫說再重點就直接不用治了,坐回輪椅上。三皇子還請自來探望過公主,警告過公子,為什麼還非要往那邊湊啊。

謝謙之只是沉默著望著他,書言再不情願也只得應是。

靖安既應了他搬過去,以太子顏為代價換來的機會,他豈有退縮之理。

次日謝謙之果真搬到了東園,雖說東園作為主園絕對夠大,但畢竟是公主住處。謝謙之此舉連謝瑾都覺不妥,即便靖安公主現下被軟禁,也不是臣子可以冒犯的,這是明晃晃的欺君犯上,哪怕是謝家都遮蓋不過去,若是鬧得滿城風雨定會授人以柄,中傷三皇子。

可謝謙之此次卻是恣意妄為,甚至以日前送往東園的膳食有異為緣由,即便那侍女還未走到門口就被禁衛軍察覺,拉下去拷問了。

謝瑾無奈,幸得禁衛軍還好管制,他只得再三警告下人們三緘其口,還得安撫兩位姑姑,只恐傳出什麼話來。

謝謙之何嘗不知道靖安是挖了個大坑讓自己跳,可偏偏他卻跳的心甘情願,只能說你若想待在一個人身邊,任何事都會成為藉口。

你只會聽到自己想聽的,只看到自己想看的,他終究還是做了那撲火的飛蛾。

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延伸至竹林深處,走在其中,只聞耳邊沙沙葉響,即便是在正午的太陽下,也叫人覺得心頭一靜,遍身清爽,再往前去,就是東園的書房“幽篁館”了。

小軒窗下,靖安正抱膝坐在貴妃榻上看書,清風徐來,拂動她的衣袖,隱隱有花香。

案前謝謙之懸著筆,一偏頭見她側影,不經意看入了神,筆尖墨汁輕濺,暈染了宣紙。

這情景像極了他們新婚時,只是物件要反過來,往往是他從政務中抽身時,才發覺她托腮不知在旁邊看了多久,有時夜深,就見她拽著自己的衣角在一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