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0部分

燦若晨星,輕描淡寫的反問道。

“緘默是罪嗎?認知多少是你能力的侷限,而我有權選擇沉默或是告知。”多年前從他嘴裡聽到的話,今天她終於一句一句還給他。

“那麼現在,謝謙之,我再問問你,緘默是罪嗎?”

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撐在她身側的手掌已緊握成拳,你現在知道自己當初毀掉的是什麼了嗎?

“你知曉王婉心懷叵測嗎,你事先知曉嗎?”

陰暗的佛堂裡,是誰還曾懷著希冀,卻只望見他的背影。

“謝謙之,夫妻八年,你就從未想過我嗎?”

他漠然回頭,對上是她盈滿淚水的眼睛。

“緘默是罪嗎?認知多少是你能力的侷限,而我有權選擇沉默或是告知。”

緘默是罪,在你沉默的那一刻,你已經背棄了“夫妻一體”的誓言,縱容了另一個人對她犯下罪惡,無視了她曾經的信任與付出,不要以為你只是沉默,你就不是幫兇。

謝謙之無力辯解,無論披上多麼華美的外衣,弱肉強食都是不變的規則,那時在他眼裡,王婉是等待時機、能屈能伸的強者,而靖安則是空有一切卻愚鈍無能的弱者,告訴了她又能改變什麼,何況他不需要一個負累。

易地而處,他心中卻難受之極。

因為謝謙之此刻終於看清,那時他的出發點從來只有自己,而靖安所想的永遠都是“我們”。

所以他那時沒有想過她,就像她現在沒有想過自己一樣。

無關對錯,只是無意識地將這個人從生命中剝離。

冷眼看著黯然與脆弱從他臉上交錯而過的,靖安神思遊離著,曾經的謝謙之也是這麼看著她的吧,不覺輕嗤出聲,隨手推開他:“真難看!謝謙之,我當初一定比你現在好看。”

“是,你至死都保持了一個公主應有的尊嚴與驕傲。”謝謙之順勢坐到了一旁,漸漸冷靜下來,他到如今都忘不了那猶如鳳凰涅槃般的一幕。

所有人都以為時光磨平她稜角的同時,也湮滅了她的驕傲與風華,怯懦平庸的如同尋常婦人。即便是王婉也以為她會以謝夫人的身份苟活一生,畢竟她那場奮不顧身的愛情曾被所有人引為笑柄,鳳凰折翼,誰還記得她骨子裡的血性。

誰會想到一朝涅槃,鳳凰會重回九天之上。

靖安顯然也是想到那場大火了,清冷一笑:“謝謙之,曾經在我知曉你和王婉往事,父皇逼婚後,唯一能讓我在你面前抬得起頭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是我帶給你的名利與富貴,不是仗著不知者無罪,也不是因為我有多愛你。”

“而是恨過、怨過,卻沒強求過你回過頭愛我。”

“我做得到,希望你也能做到,不要叫我看不起。”

誰說靖安愚鈍的,她清楚的知道謝謙之的軟肋在哪裡,繼而先發制人,堵死了他的後路,他從來都小瞧了她。

“那太子顏呢,你也能放手不管嗎?”謝謙之擋在她面前,她如何能割捨得這般輕易。

靖安驀然抬首,神情倨傲:“謝謙之,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別人只會把你當瘋子!”

“哦,我若告知三皇子,讓王謝兩家嚴查當年舊事呢,難道還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嗎?”謝謙之俯首貼近,兩人姿態是那樣親密,可神情卻是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好啊,你有本事就去查,看看最後是你死還是我亡。”靖安氣急反笑,眉梢眼角豔麗至極,言語卻好似粹了毒的刀子一般往人心裡扎。

“你就這麼護著他!他欺瞞了你這麼多年,他還……”謝謙之的手越握越緊,靖安的胳膊痛得都有些麻木了。

“那又如何?至少他不像你!”靖安冷嘲道。

謝謙之有些失魂落魄的鬆了手,緩緩在書桌旁坐定,屋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平靜,平靜的叫人心慌,靖安面上雖還平靜,卻心如擂鼓。

“阿羲,你並沒有自己所說的那麼有底氣吧,否則就不會和我周旋到現在,太子顏也不至於問出那種話。”那雙眼睛恢復了平靜,依舊洞察人心。

靖安一直試圖激怒他,調動起他的情緒,矇蔽他的理智,來從他手中奪過主導權,卻終是棋差一招,或者說是反被謝謙之試探出了深淺。

“如今你被軟禁於此,阿羲你信不信,你越是護著他,我便越多的是辦法弄死他。”他口氣平常的彷彿是在和靖安談論天氣。

“謝謙之你敢!”靖安狠狠拍向他面前的桌案,臉上的平靜終於徹底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