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您是對她心懷怨恨了?”
怨恨?越醉庭好笑道:“她這副樣子,能叫我恨她?”
“那您為何執意要我帶她到教中?”
“陪我呀。”他理所當然地說。
謹柔噎了一下,教主的思路總是很怪異,她整理了一下思緒,換個方向問道:“有她在教主覺得開心嗎?”
他點頭。
“若是換一個人,弱小倔強,任您欺侮,您也會一樣開心嗎?”
不是的,若換一個人,早在試圖殺他的時候就會死在他掌下。奇怪的是,只有她這麼做,他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極為歡喜。
謹柔思量著打探他的神情,試探道:“您喜歡她?”
“是啊。”
還是這樣理所當然的樣子。
等等,一定有哪裡不對。
謹柔右手撐在桌子上,無力道:“奇、奇怪啊,喜歡人會是這種表現麼?”
這一定是個誤會!
“想想,容容也有十三了,再過兩年就要嫁人了,教主你也不能一直囚著她呀。”她說完,有些期待地等著越醉庭的反應。
“嫁人……”他黑漆漆的眼珠看著宋容埋在被子裡的小臉,沉吟良久:
“那我娶她。”
謹柔微張著嘴,看越醉庭彷彿解決了一樁難題般輕快地挑起嘴角,呆了好久,她才收起驚異的表情,彎起眼,柔柔地笑了:“教主,您走錯路了。”
宋容發高燒,時醒時睡,三天後才清醒過來。
她疲累地半睜著眼,三天前的記憶在黑暗和窒息中渾成了一團漿糊。她真不想醒來,發燒昏睡過去,還能得到幾分清淨。
“你醒了?”
幾分低醇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宋容睫毛顫抖了一下,心又落入了冰谷。
這次他又要用什麼手段對付她呢?她苦笑著想。
“能起來嗎?我餵你喝藥。”
他幫她坐起來,給她拿來一個靠墊放在背後。端著藥碗,舀起一勺藥汁,小心吹涼了,放在她唇邊。
他總是這樣,上一秒溫柔體貼,下一秒就化身惡魔。
她不敢跟他對著幹,吃了那麼多苦頭,她也總算發現,她越是不說話,他便越要逼得她張口;越是面無表情,他就越要她扭曲面容。
她只不過頓了一下,便張嘴含住了勺子。
越醉庭眼角帶笑,一勺勺耐心地將藥喂完,然後從盤中捏了塊酸梅塞進她嘴裡。
他揉揉她的頭,笑道:“容容真乖。”
宋容縮在被底下的雙手有些緊張地絞在一起,她抬起臉,衝他輕輕一笑,低聲說:
“謝謝。”
他很久沒見她笑過了。
他能輕易讓她憤怒、哀叫,可他不懂怎麼讓她笑出來。若說前者讓他血液沸騰,可後者,只是微微抿下嘴角,便讓他也想跟著笑起來。
這樣也不錯。
……
越醉庭變得溫文爾雅,體貼關懷。
陪她用飯,喂她喝藥,竟然還坐在床邊讀書給她聽!
宋容覺得她又摸不清越醉庭的路數了,他現在給她的感覺熟悉又違和,她想了好久,忽然大悟,在和哥哥重逢前,她第一次救他時,他就是裝成這副樣子的!
她不懂他想幹什麼,硬著來的不行,她便順著他的路數,他做溫雅書生,她就扮乖順小綿羊。
只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每當越醉庭碰到她時,她要用多少毅力才能將顫抖和躲閃的衝動抑制住。
“這還是在凡山上時你寫的。”
越醉庭從架子上拿下一疊紙,那時她練的字他竟然還留著。
宋容的臉僵了一下,她本篤定已經瞞過他了,可現在知道謹柔的身份,她倒不確定他是否知道了她將訊息寫在紙上帶了回去。
他是在暗示她什麼麼?
“現在是不是生疏了?”他握住她的手,有些吃驚地說:“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她縮了一下,勉強笑道:“有點冷。”
“本來身體還沒大好,還不小心點。”
他彈了一下她的鼻子,取了一件衣裳給她披上。
他從背後環著她,低頭給她繫上帶子,這姿勢令她幾乎是被攏在了他懷裡。
宋容乾笑一聲:“來練字吧。”她俯身取筆,趁此擺脫了他的懷抱。
她低頭鋪紙研磨,心中有些慌慌,並未注意他慢慢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