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這樣一說,眉畔也就明白了。在宮裡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她自己位分低沒有資格養育皇子,是絕對不能自怨自艾甚至責怪旁人的,更有甚者,她連一絲一毫的不情願不高興,都不能露出來,還要歡歡喜喜去奉承太后,期望她能對自己的孩子好些。
這樣,心中怎麼會不苦悶不痛苦呢?
無法發洩出來,自然就只能寄託給佛祖。後來也許是發現禮佛能讓自己心情平靜,於是越發沉浸其中,但凡有一點心情波動就去禮佛,等於是自己給自己畫了個框子,決不允許走出去,而禮佛就是能保證她走不出去的那個有形的邊框。
“原來竟還有這樣的道理。”雖然早知道周映月很能幹,眉畔還是忍不住道,“有時我覺得映月你就像是傳說中的生而知之者,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神仙一般的人物。你是怎麼出現在人間的?”
周映月笑著啐她,“成了親什麼胡話都學會了。我要是這麼厲害,早就昇天了。”
“你雖然比我大兩歲,可我覺得自己比你差遠了。”眉畔道。這是她的真心話,是實在眉畔知道自己多活一世,應該是比周映月大的。即便如此,仍舊趕不上她的一半。身邊有這樣的人,有時難免令人挫敗。
周映月失笑,“你不必跟我比,我……我的情況與常人都不同的。”
說者無心,眉畔卻不由心頭一跳。她的情況不同,莫非……莫非也是像自己這般,是重生回來的,所以知道往後的事?但是看樣子又不像。因為許多事她應該是不知道的,然後憑藉自己的經驗和眼光推斷出來。如此,她不是從以後回來的,莫非是從以前來的?
能倒退,自然也能加速。
可週映月如今才十幾歲,時間再加速,她幾歲的時候總不會什麼都知道。又或者她是轉世投胎了,但保留著前世記憶?這倒說得通。
眉畔越想越是激動,她自己的秘密無人可說,如今終於知道一個跟自己有些類似的人存在,那種感覺就像是找到了同類。她幾乎要講自己的猜測脫口而出,尋求對方的認同了。
但最終眉畔按捺住了。周映月應該是信任她的,所以很多事情並沒有隱瞞。只是每個人都有秘密,周映月恐怕並不願意自己窺探她的秘密。既然如此,就還是隻當不知道吧。
不過心中對她卻是親近了許多。她略略平復心情,然後才轉回原來的事情上,“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那你說,我應該從何處著手呢?”她說著想起一事,又道,“或者不如等到你進門了,我們兩個一起做。”
“不必如此……”周映月本想拒絕,行雲掀了簾子進來,“姑娘,王妃那邊來人了。”
“請進來吧。”眉畔和周映月對視一眼,才道。
來的是王妃身邊的流珠,眉畔同她說過話,這會兒見了便笑著招呼道,“流珠姑娘,過來坐吧。王妃那裡有什麼吩咐?”
“回世子妃的話,王妃那裡來了客人,說是請世子妃去見見。因知道周姑娘也在,因此請一併同去。”流珠並不坐,笑著謝了,便道。
眉畔轉頭看了看周映月,然後又問她,“來的是什麼客人?”
“是王妃孃家嫂子和侄女。”流珠道,“其實都是府上的常客,只是世子妃沒見過。所以王妃吩咐奴婢來請。”
“既然如此,是要去見見。”眉畔笑著對周映月道。
周映月抿了一口茶,“你們一家子親戚,我去做什麼?”
“再過一年,你也是一家子親戚了。提前去見見,倒也在情理之中。”眉畔已經習慣了和她玩笑,遂直接道,“你想,你今日跟我去見了,明年王妃就省了一回事,是也不是?”
說完自己繃不住笑了,屋裡的人也跟著笑,連流珠也偷偷抿唇。
周映月豁然起身,撲過去就要去撕眉畔的嘴,“你自己討好婆婆也就罷了,扯上我做什麼?今兒非讓你知道厲害!”
“我婆婆將來也是你婆婆,一家人何必說兩家子話呢?”眉畔笑個不住,“你惱羞成怒,也不必拿我做筏子。只自己去問二公子罷了。”
正笑鬧間,元子青聽見了動靜,走過來問,“這是怎麼了?”
周映月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收了動作,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眉畔仍舊在笑,“沒事,只是娘讓人來請,說是舅媽來了,世子可知道?”
“知道。”元子青也坐下道,“娘也派人來叫我了,只是都是女眷,你去便罷了。我還有事。”說著掏出手帕替眉畔擦汗,“怎麼鬧得這樣厲害?映月同你要好